,苏湛和夏煜二人往深山内进发,村寨依山而建,吊脚楼层层叠叠,鳞次栉比,掩映在苍翠茂密的林木之中,若是在山下甚至看不到这里有座村寨。
苏湛和夏煜一直如同摸着石头过河,虽然沿路遇到了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但是与他们相谈他们竟都不会说汉语。
越往里走,山间的气氛越显得诡异,远处隐隐传来皮鼓、芦鳖的吹奏声,听得人身上一阵阵发紧。
四周的高脚楼在晃眼的阳光下投下的影子长长短短,投射在石板路上,整个村子像是空城一般,连刚才见到的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都看不到了,路崎岖而不平,难以看到前面是什么情况,更让苏湛心悸的是,连手中前者的马都开始撅蹄子,似乎不想再往深处走了。
苏湛把马拴在旁边的一棵大槐树上,对夏煜道:“我往里面去看看。”
夏煜道:“我随你去。”
苏湛摆摆手,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话没说完,就跑了起来,脚下咯噔咯噔,耳畔风声呼呼,远处还和着奇怪的鼓乐声,这气氛,别说有多奇怪了。
终于,苏湛沿路拐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一个老妪坐在路边,那枯瘦的小老太太,鼻子像鹰勾,脸上有些僵硬的褶皱,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苏湛。
一个外乡人,被人这么看也是正常,苏湛没有多想,走上前去,躬身道:“老人家。”
苏湛其实对她不报有什么希望,刚才路上遇着的几个个男人都比这人年轻多了,尚且不懂汉语,这老妪都这么大年纪了,真是更够呛能听懂自己说什么的。
不想那老妪立即回道:“什么事啊,外乡人?”字正腔圆,是标准的汉语。
苏湛喜道:“麻烦老人家了,我们想找大夫,不知这附近哪里有大夫?”
那老妪道:“找大夫找到深山里来了么?你病了?”
“不是我,”苏湛道,“实不相瞒,老人家,我们不是想找一般的大夫,我们想找能解蛊的大夫……”
那老妪闻言耷拉的眼皮这才抬了抬,对着苏湛伸出鸡爪一般干枯的手,道:“拉我一把,我要起来。”
苏湛刚伸手,又把手缩了回来,她想起白羊寺庙里和尚的提醒,不能和人有手的接触,以免中蛊,此时也不免思量起来。
那老妪见苏湛这个样子,反而笑了,脸上全是皱褶,自己用手撑着地抬起了屁股,又缓缓站了起来,道:“你倒是小心。”
苏湛躬身道:“老人家,实在对不住,在下初到此地,怕不懂规矩坏了规矩,望老人家赎罪,如今我的友人危在旦夕,能找到一个懂汉语的苗人实属不易,望老人家发发慈悲,告诉我们一条明路吧!”
苏湛可怜巴巴,苦苦求着,那老妪却不为所动,皱着眉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不知道谁下的蛊就要睡解蛊吗?他人解蛊也不过是害了他人罢了。”
苏湛急道:“只是那下蛊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老妪整了整自己的紫色百褶衣衫,脖子上挂着的银饰哗啦作响,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斜着眼道:“你们汉人就知道害我们苗人,如果你不怕死,带着你的友人,跟我来吧。”说着,自己也不等苏湛,蹒跚地向着更深的村寨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