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里的天气已经变得热了起来,朱棣立在花团锦簇地院子里,头顶上是宫人打着的黄罗伞,荷叶滚边和橙黄流苏随风微微颤动,他身着金黄色常服,浑身明晃晃让人不敢直视。似乎是因为闷热,他整了整殷红色的盘领,微微抬头望了望天际。
这个京城里,盛满了自己的多少年少时的故事啊,如今决心迁都,朝庭内外,各种反对势力不断进行阻挠,可自己从不却步。南京城里的血已经流的太多了,等到到了北京,一切就该安稳了吧。
“不知武当金殿建好了,能不能得见张天师。”他低声说了一句,转头对身边的内侍说道,“待朕过些日子再差人去趟武当山吧,别忘了提醒朕。”
旁边的内侍躬身应了。
朱棣转身对身后的金幼孜道:“汉王顽劣,最近的事你都听说了?”
金幼孜眼神闪烁,但还是回道:“臣一直随陛下身边,没有听说南京的事。”
朱棣冷笑了两声,道:“汉王募兵三千,不隶属于兵部,放纵其护卫军士在京城内劫掠。兵马指挥徐野驴将这些护卫军士逮捕治罪。高煦闻讯手持铁瓜击杀徐野驴,众人无敢言者。这事,你没听说吗?”
“臣确没有听说,此事不妨等回了京城查明再议。”金幼孜就是咬了牙不承认这些消息,省得引火烧身。
朱棣点点头,道:“现在京城里的气候应该比这边湿润,他们过得有些太滋润了。”
朱棣的话有着刻薄的深意,金幼孜却全当做没有听到,缓缓道:“是啊,北方干燥,陛下保重身体。”
朱棣不再问他,转身向那繁花丛中走去。金幼孜这才挺直了躬了半天的腰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小步跟了上去……
苏湛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屋子起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几日的工夫,好不容易听老妪说夏煜那边已经度过了所谓的危险期,她才驾着马又回了白羊寺,可是如今的白羊寺里真称得上是人去楼空,只有几个鬼头鬼脑的小和尚跑来跑去。
苏湛问他们话的时候,他们只能蹦出几个汉文的词组,把这些零散的句子拼凑起来,大抵是住持和大师兄已经云游四方去了,什么时候是归期,尚未可知……
她此时更是确认了心中的怀疑,如此看来,这两人是逃了,因为见了苏湛、夏煜这两个突然造访的汉人,他们已觉得此地也不安生了。
苏湛苦笑了一声,准备回寨子,接着守着夏煜去,却在墙角看到了一张素纸,正面似乎有字,此时在尘埃之下,并不显眼。
她走上前去,拾了起来,上面的笔迹略显娟秀,写道:有梦难圆,尘世着魔迷木性。无风易醒,洞泉悟道静凡心。虽然没有落款,但是和当日在寂天那和尚屋里墙上挂着的字如出一辙,定是那让蓝大师的作品。
苏湛缓缓叹了口气,这朱允炆看来是看开了,王侯将相终归尘土,香车宝马已如隔世。她望了望远处几天的雨水清洗一新的天地,心中道,也是,这天大地大,又何必踟蹰于那巴掌大的皇城。
回村寨的路上,沿路采了几株野花,正想着放在夏煜的床头,也好显得屋内有生机一些。夏煜三天的药量已经吃完了,目前为止,倒是没有什么恶化的迹象,反而似乎可以期盼着转好。
拿着花进了屋子,往床上一望,却见床上空空如也。苏湛心中一喜,难道夏煜已经完全康复了?
顾不得多想,把色彩斑斓的野花往床边一扔,就转身往门外疾跑而去。
可是在她转身迈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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