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我见那脚步凌乱,水桶也洒了,像是吴晓月被人劫走了。”
董彦杲苦笑道:“我看你是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大不了,怎么会有人悄无声息来去,只为劫她?”
宾鸿略显尴尬,却也无法辩驳,只能道:“这我也想不清楚。”
“我看还是她自个跑了,你只当是遇到一个窑姐罢了,等到我们攻下城来,女子多了去了,又何必在意。”董彦杲拍了拍宾鸿的肩头,道,“只是如今,明军死守,久久不能攻下,这样拖下去,只怕他们援军也会到来。咱们莒州的义军人马何时能到?”
宾鸿此时也把吴晓月暂时抛在脑后,回道:“就在这几日了。”
“嗯,等他们一到,我们发起绝地攻击,一定要拿下城来!”
宾鸿目光也炯炯有神,坚毅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吴晓月,头上被蒙了布,嘴中也被塞住,满脑子都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和平日一样,在营寨里择菜,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不知被谁蒙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得脚边的水桶咚得一声倒地,嘴巴也被捂住,发声不得,身子被人扛了起来,觉得一路风声呼呼,也不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头上的棉布掀开,眼前豁然开朗,在陡然亮起的光中,霍然看到苏湛立在眼前,甚至一时间觉得有些震惊得恍惚!
“苏……苏湛?”吴晓月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环视周围,自己似是在一个客栈里,苏湛的旁边还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汉子。
苏湛走过来,紧紧握着吴晓月的小手,道:“委屈你了,你在那营中太危险,我这才叫刘文大哥悄悄把你劫了出来,怕你因惊叫扰了贼寇,才给你蒙眼捂嘴,不过现在都好了,你安全了,放心吧。”
吴晓月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说:“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我要回去!”
苏湛拉住吴晓月,对刘文、刘武点了点头,他们两兄弟会意,走出门去,又紧紧关上了门。
苏湛轻轻把吴晓月按在椅子上,自个蹲在她的眼前,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晓月,之前都是我错,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做了些错事,只是我和夏煜真是两情相悦,这种事,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和你说出口,其实我真的是怕伤害了你,才没有第一时间和你交代清楚。但是无论如何,都怪我,你不要生气了,跟我回去吧。”
吴晓月摇了摇头,道:“我早就不生气了,其实我离开,是我觉得我太不懂事了。自从上次和你闹别扭之后,我慢慢地也从媚儿姐姐那里得知了你和夏大人之间的往事,我真的觉得自愧弗如,你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坎坷,是注定最终要走在一起的。之前我说的一些话,太自以为是了,也太自私了,我不想再让你为难,让你们觉得尴尬,才离开了京城,并非是怪你。”
此话吴晓月也说得言真情切,动情之处,眼窝里也似有薄雾,苏湛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道:“你既然不怪我,却离开我们,这让我心里如何安稳,我曾答应你帮你找一门好亲事,就一定会兑现我的诺言,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你这自己回了老家,也无人照应,你觉得我能安心吗?”
吴晓月也神情道:“我也觉得我太任性了,甚至在一路上,我都在后悔,但是来到老家之后,我遇到了一个人……”说到这里,吴晓月的脸上浮上了红晕,似在追忆。
那个时候,她从马上坠落下来,本以为这下可要伤的不轻,本想到身子却并未落地,而是轻飘飘地天旋地转起来,睁开因惊恐而紧闭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子揽在怀里。那仰面望上去,那光影纷乱之中,那人竟像极了夏煜。
自己竟不觉间已经脱口而出:“煜!”但是片刻间,那人低下头来,根本不是夏煜,而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只是他刚才那个角度的轮廓,有些许像夏煜罢了。
苏湛不知吴晓月正在追忆,见到她说到这里也有几分甜蜜,心中暗暗心惊,她不会是真对那些白莲教头目发生了什么感情了吧?赶紧抓住她的双肩,摇了两下,道:“你清醒点!他们是朝廷通缉犯!”
吴晓月被苏湛的一声怒喝也震了一惊,道:“我知道,但是他是好人,他帮着百姓分粮,好多人能吃得饱了,他真的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