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退去,两人相拥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湛睁开了眼睛,那红烛的蜡泪已经结了很长,迷离着向窗棂望去,天边的鱼白已隐隐向屋内透着光亮。
苏湛动了动,觉得下身仍是有火辣辣的疼痛,她用一只胳膊撑起了脑袋,打量着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
夏煜的脸庞如同刀削一般,很有轮廓,侧面望去,更泛着难以言喻的美好质感。他的呼吸很轻,柔柔得像是白雪落地,眉宇有着很漂亮的弧线,睫毛也长长的,覆在他完美的肌肤上。
苏湛又是一动,夏煜却缓缓睁眼道:“你醒了?”
夏煜的睡眠很浅,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样子,带着点点的慵懒和孩子气,苏湛笑着道:“我才发觉昨日枕着你的胳膊睡的,你胳膊没有麻了么?”
夏煜这才揉了揉肩头,道:“麻了……”
苏湛嗤嗤笑了起来。
夏煜翻身而上,墨浓的黑瞳漾着浓浓的爱怜,嘴角勾着笑盯着身下像只小猫的苏湛。
此时夏煜的身上除了旧疤痕,还多了许多抓抓挠挠的新伤、撕咬过的牙印,都是苏湛的杰作。
苏湛注意到了这些痕迹,脸上红了红,用手轻轻碰了碰,道:“疼么?”
夏煜没有回答,而是又一笑,不等她反应,他湿热的唇立即攫住她的樱唇,霸气的舌尖探进香甜的小嘴,滑过贝齿,缠住丁香小舌,恣意吸吮挑逗,将属于她的甜美香津尝个彻底,不留一丝空隙。
“唔……”舌尖被他用力缠吮,气息扑鼻,让苏湛不由自主地浑身发软。但是在这种温存之中,内心又产生了一种恐惧。
爱别离苦!
共相恋慕,一朝破亡,为人抄劫,各自分张,各自悲呼!
心内断绝,窈窈冥冥,无有相见之期!
想到这些,苏湛的泪水静静在这浓情的亲吻中从眼角慢慢滑落。
夏煜感受到苏湛的流泪,撑着双手,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咸咸的泪水,只需一丁点,就可以灼伤自己的心。
“你怎么了……疼么?”夏煜问出了这话,脸上却带上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羞赧。
苏湛摇摇头,双手缚住他的后背,像是水蛇一样攀上他健壮的躯体,苏湛此时噙着一双水亮的泪眼瞅着她,迷离光下,黑绸一般的长发,将她本就雪白的肌肤衬得更粉嫩,犹如娇艳的玫瑰。
夏煜的喉结一动,觉得一阵干渴。
苏湛的心底,此刻正是因为怕失去,才会更疯狂。
在晨曦微微中,夏煜感受到了苏湛的暗示,那散着情欲的床榻上又点燃了爱的火焰,百蝶湖罗帐子缓缓散下,屋内香气缭绕,帐摇床戛,鹣鹣鲽鲽,双宿双飞……
十月的北京已经微微浸染了冬日的萧条,与南方不同,北方的天气十分干燥,寒冷也来得早。
苏湛已经离开南京很多时日了。此时她落落立在窗前,望着清透得几乎有些灰色的天际,愣愣地出着神。
朱棣在八月的时候,已经设立东缉事厂,而王彦不负众望,成了东厂掌印太监。这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
东厂的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
除此以外,设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由锦衣卫拨给,分为子丑寅卯十二颗,颗管事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本来如果没出贵妃的事情的话,她也许如今也是其中的一员。
但是她现在都不能亲眼看到这些了,这些事是王彦偶尔到访的时候,和苏湛提起的。
苏湛的女儿身在王彦看来,不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从小就怀疑苏湛的性别了,只是现在才得到了印证罢了。
王彦这个人,虽然是个宦官,对苏湛也很是义气,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城府,办事有自己的一套。
此时苏湛所在的院落,几间屋子分别住着她和吴晓月、秦媚儿、刘文、刘武这些人,在外人看来,像是杂乱的一家子。
屋内,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几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画卷,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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