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来龙去脉,而只是想去看看苏湛有没有事,此时的布靴踩在地上薄薄的雪层上,一步步微微打滑,他在揣度着苏湛是在哭泣,还是在暴怒?看夏煜那个神色,苏湛的暴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刘武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时候去打扰她?可是脚步还是慢慢挪去。
到了里院,却见苏湛房间屋门洞开,寒风呼呼往里灌着,已经吹熄了烛火,整个院子黑洞洞的,只有自己手里持的小纱灯微弱的光芒,也在风中摇摇曳曳,倒显得很是诡异。
“苏湛?”他小心翼翼地探问了一声。
又走了两步,却听到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举灯一照,顿时七魂丢了六魄!
那地面上,正伏地半趴着个女子的身影,那衣服、那身形,不是苏湛又是何人!
“苏湛!”刘武忙不迭跑了过去,把纱灯搁在一旁的地上,双手扶她,竟觉得她身上如同冰块一般,没有一丝温热。
心中陡然一惊,在微弱光中低首瞧了眼她的脸庞,更是白得吓人!
这仓皇之间,又来了一阵疾风,呼啦一声,那纱灯就被吹远,噗地一声光芒猝灭。
四周只剩下他们俩人的呼吸,刘武的呼吸是急躁不堪的,苏湛的呼吸是若有似无的。
“苏湛,你这是怎么了?来,起来,起来。”刘武只顾扶她。
苏湛气息奄奄:“别……别动……”
四下漆黑,刘武鬼使神差,只觉得刚才余光扫到了地上有水似的,此时探手一摸,果然湿漉漉的。
“快……快找大夫……”苏湛咬着牙,仿佛用尽了最后一口气说道。
刘武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
“来人!快来人!”他炸了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更是像饿狼一般,噌地窜入了四周的房中。
秦媚儿、吴晓月、刘文不一会都点着灯走了过来,见刘武在寒风中蹲在地上抱着一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待看清抱着的那个脸上毫无血色的人是苏湛,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武急道:“二哥,不好,出事了!”说着,指了指苏湛的身下。
其他几人急忙举灯瞧去,见那血水在雪白的地上,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吴晓月霎时腿一软,差点瘫在一旁的秦媚儿身上,秦媚儿看不见,此时拉着吴晓月的手,更是着急,嘴里不停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快告诉我。”霎时急得心急如焚。
刘文哪里顾得上解释,此时忙撒开脚丫子,边跑边喊:“我去请大夫!把她抱进屋里,别冻坏了!”话音未落,快跑着往马厩提了马,翻身上马,策马出了门去!
才行了没多久,只听路前方也有马蹄声响亮,两人交臂之时,借着远处房前灯火看清来人,都是一愣!
夏煜正快马往回赶,突然碰见刘文疾驰出来,心中一惊,愕然道:“你这是要去哪?”
刘文骂了一句:“你不是回来了吗?你他妈又上哪了?”
“我……”夏煜从来没有见过刘文的这种态度,起码平时他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此时的他却双目充血,嗓音隆隆,像是罗刹一般。
“苏湛出事了!我得去请大夫!你快去看看吧!”没等夏煜回答,刘文却已经又策马狂奔离去!
夏煜听了刘文的话,看到刘文的做派,心里悚然,此时只觉得双腿都有些打软,身上的骨头都要松散了一般,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便是当他面对无数强敌之时,他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但是此时,一句“苏湛出事了”,简直要生生地在他的身上剜出一个洞来似的,觉得胸中像是掏空了,前后的冷风都呼呼地往身体里灌,浑身霎时冰冷。
也不知怎么进的里院,也不知坐骑被随手丢在哪里,只觉得向着苏湛的屋子奔去,那屋中隐隐传出来的哭声,像是厉鬼索命一般,此时听来,头皮都一阵阵地发麻!
进了屋内,直奔人声而去。
见一撮人围着床幔,心跳都像是霎时停歇了,脚步沉得像是灌了千斤铅,却又提着全身力气疯狂地大步迈过去。
“苏湛!”
见夏煜来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吴晓月砰地打了他的胳膊一下子,恨不得跳起来,嚎道:“夏煜,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听说你来了吗?怎么又闹成这样子!”
忽然刘武从后面把她一拉,直拉到一边。
秦媚儿听到吴晓月的话,本就心中焦急的她忙道:“快快快,大夫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