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兰净眨巴着大眼睛,说不出是狡黠还是……色气?
裴飞瞟了他一眼,一句俗话无声地浮上脑海: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人造人会写这时代的文言文吗?
答案显然是:不。
会阅读是一回事,熟练组织文字是另一回事。
不过幕僚是啥用的,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嘛!
裴飞让叶松墨去准备文书。叶松墨一听就乐了。他在萧国的时候本职工作干的就是这个,到了裴飞身边却成了半个打杂的,始终没能发挥出出谋划策、舞文弄墨的本事来。心里早憋得痒痒了。在大秀村酝酿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别院铺纸磨墨,积蓄了半天的激情和灵感顿时化为文字奔涌而出,洋洋洒洒地写了足足三张纸,那叫一个花团锦簇、字字珠玑——好吧,这是叶松墨自己给自己的评价。
裴飞看了之后只有两个字:很好。
第一次展露本事的叶松墨终于放下了心,呵呵一笑,谦虚道:“主上过誉了。”
图纸连着文书通过别院管家送到兰净那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对方了。
农学士虽然是个没有实职的散衔,对普通农夫来说最实惠的不过是免除赋税而已,但如果将这份荣誉放到一个有意进入仕途的年轻人身上,那就是莫大的资本!因此不乏有人暗中做手脚,鸠占鹊巢、冒名顶替,反正大多数时候真正的发明者都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对权贵来说要整死他们太容易了。
裴飞作为一个刚刚在此扎根的外乡人更是容易被人轻视,由兰净来处理此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旱年的问题解决了,大秀村接下去的建设就没什么裴飞要操心的了,闲下来的裴飞从当初照料菇奴中选了一个认真、细心且一直以来表现得很忠心的女孩子,教导她菌菇母种、原种和栽培种的驯化培育。
眼下已是五月初,裴飞等人抵达云京已有将近一个月,大秀村的府宅即将完工,生活即将步入正轨,而传闻中对异星心怀杀机的圣殿一直没出现过,就不知道是萧景言猜测有误,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就在裴飞想着是否要进城一趟的时候,从大秀村开始建设起就进城了的艳鬼回来了。
艳鬼病了。
前几日云京忽然冷了一下,他一时不查,就染了风寒。一般成年男子可能几天也就好了,但艳鬼也是小倌出身,清雪悠然吃过的药他也一碗不落地吃过,身体底子是极差的,如今又已经三十五岁了,这一病就极难好。
开始只是咳嗽什么的,可此前长途跋涉积累下来的疲惫尚未完全消去,被风寒一刺激就全部爆发了出来,四肢无力,头晕脑胀。城中客栈不是适合修养的地方,艳鬼手下的少年在带他看了大夫之后就将人带回了别院,希望他好好休养。
裴飞来探望他时,艳鬼还发着低烧,面色倒是白里透红,不过那白是虚弱的苍白,红又是病态的潮红,眼下两抹淡青,平日里不怎么显眼的皱纹似乎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躺在床上的样子很是虚弱憔悴。
“还好吗?”裴飞看他醒着便在床边坐下。
艳鬼苦笑,清亮的声线也哑了,说:“全身没力,一坐起来就头晕,唉,老了啊,一点小小的风寒都……”说着,面上也是有些苦楚。他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想起萧景言离去那日对李落说过的话,嘴上说着是一回事,但真的病了,那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裴飞在他面上看了看,问:“我给你看看?”
“那就麻烦裴公子了。”
“不必客气。”
裴飞轻轻搭上艳鬼的手腕,片刻后便收了手。
“你的问题和清雪、悠然他们是一样的,只是你年纪更大,问题就更严重。”裴飞淡淡地说。
艳鬼惨笑:“其实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当年我吃的可是他们的两倍,这身子早就败了。”
裴飞想了想,道:“你年纪太大,不能像他们那样直接根除。等你病好了,我给你修复丹田,你跟我练新的内功吧,应该能够有所帮助。”
艳鬼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磕巴道:“这……这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裴飞反而是奇怪地反问。
艳鬼张着嘴,本就迷糊的脑袋更是糊成了一团。这世界顶级内功向来是不外传的,裴飞收明尘做徒弟那是师徒之间的缘分,而自己一个外人如何能……
裴飞也不追问艳鬼心中到底如何想法,径直转开了话题:“你的酒楼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