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话是:我不能让命操了我,我得操了命!
所以说,啥样的师傅带出啥样的徒弟。
咳咳,林遥整理了一下微妙的心情,道出连司徒都不知道的实情。他说:“我把你交给亮子照顾,不是没有用意的。我是希望亮子的勇气能感染你一些。我看得出来,你好像逃避着什么。雨辰,就算你只有十九岁也是个爷们,这是爷们该干的事么?你怕,你回避,你就当自己是普通人。可事实上你是吗?你觉得这种方法能坚持多久?老话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一直的逃避和掩饰,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温雨辰被他说的几乎无地自容。脑袋垂到胸口,臊的抬不起来。林遥直接把小孩儿的脸捧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勉强你必须坚强,选择权在你手里。我说的这些都是建议。我们的确是朋友,但是你不能把朋友之间的帮助当成依靠。你要学会自己面对以及解决一切的技能。你站的直,走的正,谁敢挡着你?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才是爷们,这才是问心无愧。”
“但是……”
“没有但是。”林遥继续戳小孩儿的心窝,“我是可以帮你,但我只能帮你成长。就像当初司徒帮亮子那样。如果你不愿意过这种辛苦的生活,从今以后,咱俩只是朋友,我不会继续考虑收你当徒弟;如果你愿意尝试一下,就按照我说的做。来,别磨磨唧唧的,给我个准话儿。”
讨厌不讨厌啊?把人家的小心肝戳的千疮百孔,最后还一点不温柔的威胁喝令。林遥不可爱了,但是……
好喜欢他。
司徒和莫斌回到会议室的路上,见霍亮蹲在墙角里抽烟,脸上的表情怎一个苦字了得。司徒看的直乐,走过去揉揉徒弟的脑袋,“怎么了?谁给你亏吃了?”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莫斌一眼。
莫斌哭都没地方哭去,他哪敢给霍亮亏吃?吃亏的是他好不好?司徒你这护犊子的恶习啥时候能改改?
司徒坏笑着踢了霍亮一脚,“你看你好像便秘的一脸怂样儿。到底怎么了?”
霍亮不耐烦地往旁边蹭了蹭,“去去去,别烦我。”麻痹的老子反省呢!”
已经没心情顾及师徒俩的莫斌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猛见温雨辰笔直地站在自己眼前。莫斌都诧异了,“你,你怎么了?”
温雨辰再不犹豫,将自己异于常人的听力说的清清楚楚。林遥在一旁补充,并保证他说的都是事情,如果需要进一步证明,可以直接跟葛东明联系。莫斌自然信得过林遥,可他还是想拿温雨辰做个试验。这样的想法被林遥护犊子的眼神彻底扼杀。温雨辰却大大方方地说:“一个小时前你在门口打了个电话,对吧?”
莫斌点点头。当时他接看到来电就出去了,是在门外接听的。
温雨辰说:“那是一个女的给你打的电话。她说‘莫大哥你终于接我电话了。这几天我特别想你,你别怕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结婚了。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
莫斌面红耳赤地捂住了温雨辰的嘴!
司徒和林遥都是一脸狞坏地笑,顺便鄙视了一下莫斌:没想到啊,原来你是那种人。
温雨辰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面对小孩儿率真的眼神,莫斌特别想杀人灭口!
司徒恶意地威胁,“你不让我看尸体,我就让给嫂子打电话。”
“司徒,你简直不是人!”莫斌怒斥,“林遥,管管他。”
林遥充满爱心地问小孩儿,“你听见莫斌跟那女的说什么了么?“
“听见了,他说……“
“别说啊!看尸体看尸体,快点快点。我带你们去看尸体。”莫斌急,急着求几位祖宗赶紧去看尸体。
几人奸计得逞,牵着莫斌去看尸体。途径走廊,再见旮旯里闷头抽烟的霍亮。林遥看向自家爷们,似在问:亮子抽的什么风?
司徒安抚地回以一枚月朦胧鸟朦胧的爱慕眼神,本意是:有我在呢你怎么可以关注别的男人?
可惜,林遥没看懂司徒眼神里的复杂,只觉得,这师徒俩一个比一个抽抽。
在电梯里,林遥把温雨辰的问题反反复复想了一遍。即使他们开诚布公地对莫斌承认了温雨辰的能力,莫斌也接受了他的解释。但要完全洗清温雨辰的嫌疑,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明。希望尸体能带给他们一些有利的线索。
可真看尸体的时候,林遥反而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根据法医的检验尸体上没有伤痕,没有奇怪的印记,更没有少个零件什么的。致命伤在颈动脉,属于一刀割喉,凶手下手特别的稳准狠,光是看伤口,就能感觉到凶手当时的狠辣决绝。除此之外,就是尸体背上刻下的数字。林遥觉得不管是666还是999都跟宗教脱不了关系。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查,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有利于温雨辰的线索。
站在后面的司徒拉了拉林遥的小手,偷偷地跟他说:“你别当那个出头的鸟,我来吧。”
司徒为自己着想的时候特别仔细,林遥也顾及着自己特案组成员的身份,不好拒绝他的好意。索性后退几步,偷偷在司徒手心写下提示:水。
司徒笑了笑,已然明了。
关于魏奕案,司徒只是听霍亮讲过几句,后来莫斌也透露过一点线索。但属实少的可怜。他想着脑子里的存货,边想边绕着尸体转圈。最后,他垫着手套扒开尸体背上的伤口,看了几眼。
“莫斌,尸体的裤子湿了么?”司徒问道。
“湿了。”
“昨晚摄影楼的灭火系统几点洒水的?”
“22:30”莫斌说。
“雨辰,你看到尸体的时候,背上的字有没有被水浇过的痕迹?”
“好像有一点点,不过根本不严重。”温雨辰说。
司徒想了想,继续问:“你是在被淋了之后,才上二楼去找萧,萧什么的,还记得那时候是几点么?”
温雨辰想了想,说:“好像是23:40吧?烧糊涂了,记不大清楚。”
莫斌在一旁开口:“我只确认他喊萧辛伦的时间是23:40,有人可以证明的。”
“那时候,水是不是已经停了?”司徒问道。
温雨辰乖乖点头,“是的,我是等水停了之后才上楼。”
最后一个问题是丢给莫斌的,司徒想知道,洒水系统洒了多久的水才停下。莫斌挠挠头,说这个情况去核实了,还没回信儿。司徒冷笑一声,也不戳穿莫斌那点小谎言,就当他真的安排人去排查了。
随即,司徒指出:系统洒水器一般在感应不到火源或者是烟源的情况下就会自动停下,也有可能是人为性的停下来。按照雨辰的说法,他跑上二楼的时候水已经停了。”
“不到五分钟。”温雨辰乖乖举手,“我感觉,那个水洒了四分多一点,不到五分钟的样叽。”啊,咬到色头了,好疼。咬了舌头的小孩儿四下里找水喝,却没看到杯子。再转个身回个头,看到一秒前空空如也的桌子上多了一罐咖啡。
闹鬼啊?!法医室好可怕!
林遥纳闷,亮子玩什么呢?站外面不进来,偷偷放咖啡。看看把雨辰弄的,一整只都不好了。
司徒哪知道自己的徒弟搞什么猫腻,他正正经经地说:“我们就当洒水的时间是五分钟来算。 22:30开始洒水,到22:35结束。雨辰上二楼需要一分钟,也就是23:36。”
发现尸体的时候,背上的字有轻度被水淋过的痕迹。当然,如果因为伤口过深,血不停地流出来,在现场很难辨认是否被水重度淋湿。但是,这要确认一下尸体背上的伤口。
莫斌急忙走过去,司徒扒开伤口让他看的清楚些,并说:“仔细看,伤口并不深,也就是个皮肉伤,都没见骨。这样的伤口不会露出很多血。别说洒水器,就是一杯水也能洗干净个七七八八。所以说,凶手刻字的时候,水已经停了。”
“不解。”莫斌有点明白,也有点不明白。他虚心请教。
司徒说:“尸体的裤子是湿透的,就是说死者也被水淋了。那时候,凶手还没有刻字,等水停下来之后,才刻的字。死者被水淋身体潮湿,出了血浸到皮肤周围,造成血迹成均匀状散开。所以,雨辰看的时候才会觉得被水淋过,但是不严重。可你想想,洒水器就在屋顶,两个,满屋子都能洒到,死者要么完全避开,要么被淋个落汤鸡。这种半湿不是湿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有。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洒水的时候,凶手还没刻字。”
那么,22:35分水停下来。凶手在死者背上刻字。三个数字单体长20cm——25cm,宽10cm,刻完三个数字至少需要两分钟。这就是23:37分。
温雨辰大喊萧辛伦之前已经站在走廊里,队伍最后的位置。有人可以证明他喊的时候是22:40。那么,莫斌你来我解释一下,为什么23:36还在走廊里的温雨辰会在23:37分逗留在命案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亮子你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