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看周围侍卫亲军心里一抽一抽,大皇子和卫大人摘了那么多大桃还不够,现连这比枣大不了多少都不放过了么。
两人回了寝宫中亲自把桃洗了,褚绍陵又命人将卫戟说糖、盐、甘草等物拿来,卫戟取了一把小刀来将桃核都剔了,只留下硬硬桃肉,又取了糖粉盐粒一一称了,按着记忆中配方混匀了,加了些甘草进去。
褚绍陵拿了个白釉瓷小瓮来,和卫戟先铺一层混好糖粉甘草,又铺了一层桃肉,码整整齐齐,接着依次铺下去,压实实,后卫戟将小瓮盖好,一笑:“好了,过两天就能吃了。”
褚绍陵倒是头一回弄这些东西,挺鲜,好好将这一小瓮摆寝殿里间八仙桌上,吩咐了宫人谁也不许碰,等了两天才打开,取了些尝了尝味道果然不错,又跟卫戟摘了不少这青青小桃子来,做了十多瓮腌桃,十几个瓮整整齐齐码两人内室屏风后面,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古物旧瓷。
两人行宫中过得逍遥,不知不觉就要到中元节了,按例这天宫里要举行祭祀,褚绍陵身为嫡长子不好不回去,太后已经命人捎信来了,务必要他赶中元节前回去。
褚绍陵看出卫戟还是恋恋不愿意回宫,心软了,跟他商量:“宫里这会儿还是热,你要是喜欢这就再玩几天,回去忙祭祀事我也顾不上你,等事忙完了我让你哥哥来接你回宫,可好?”
卫戟连忙摇头:“臣跟着殿下回去。”卫戟确实是喜欢这里,这和宫里不一样,只有褚绍陵一个主人,可以放松下来玩闹,两人独处时光让卫戟留恋,但要是只有自己留下,行宫里再好景色他也没心思瞧了,而且他自认是褚绍陵亲卫,是褚绍陵危急时后一道防线和保护,他怎么能离开主人呢?
褚绍陵心里一暖,凤眼微扫,周围侍立宫人依次退下,褚绍陵拉过卫戟来他头上揉了揉,笑着哄他:“以后每年至少跟你来行宫一趟,好不好?”
卫戟点点头,想了想道:“明日回宫,今天臣去摘点桃子,殿下回去给皇上和太后送去吧,殿下来行宫一趟,带些东西……也好些。”
褚绍陵轻笑:“还是你想周全,行,一会儿我陪你去钓虾。”
卫戟对人情世故并不太通,只是凭着本性觉得,自己要是去了一个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定然会带回去给褚绍陵和家里人,自己如此,褚绍陵会如此了。
当日褚绍陵和卫戟又好好行宫中玩了一日,褚绍陵将这些天发现不合适不方便地方全记下了,晚上将随行内务府人叫来了,一一交代:“海晏殿改成永乐殿,河清殿改成长生殿,宫门匾额木用酸枝,匾上金字用纯金造……”
“殿下……”内务府副管事捏了一把汗,道,“海晏殿和河清殿……可是当年修建行宫时就定下名字,皇上也知道,如今这么改,是不是……”
褚绍陵淡淡:“听本王就是。”什么海晏河清,给他母后建立宫殿都不忘了歌功颂德。
内务府副管事喏喏称是。
“行宫东边那片桃林不错,只是偏了些,留着那一片不要动,再从别处寻三倍之数移栽到行宫里来,务必要行宫所见之处都能看见桃树。”褚绍陵想了想道,“不是为了赏桃花,别种那些只开花不结果。”褚绍陵又吩咐了琐碎事,内务府副管事都记下了。
褚绍陵命人将赏赐银子送了过来,一笑:“这些日子大家也辛苦了,这些赏你们,别说跟着出来了耽误你们内务府捞银子。”
内务府副管事连忙赔笑:“王爷说笑了,能跟着王爷出来长长见识,是奴才们几辈子福分呢。”
褚绍陵合上茶盏放小炕桌上,轻笑:“不单是赏赐你们勤谨,这些天……行宫里事,你们必然看见了,回宫后要是有人问起来怎么说?”
内务府副管事隐约知道褚绍陵是说他和卫戟行宫里事,褚绍陵和卫戟这些天亲昵温存完全不避人,谁也不是傻子,行宫里宫人知道了倒是无妨,她们终日只能呆这里,说些什么也传不到宫里去,但是跟着来内务府人可是要回宫,前几日褚绍陵海晏殿前仗毙了一个太监事内务府副管事还记着呢,此刻听了这话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褚绍陵挑眉轻笑:“知道了这么个鲜事,估计都等着回宫去学舌呢。”
内务府副管事连忙跪下了,颤声道:“王爷明鉴,奴才们只是伺候主子物件,物件哪里敢瞎说话,行宫里事不敢带回去说。”
褚绍陵一笑:“本王随口说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呢?”还没等内务府副管事放松下来,褚绍陵脸色又放下来,道,“上次事本王没找你麻烦,是因为本王知道到底是谁再捣鬼,只是这事只许有一次,这次跟着来除了本王人就是你们内务府人了,本王身边人没有一个敢多嘴,若是回去后本王听说了什么……这些人都是你手下,再出了事可就不是仗毙一个太监事了,本王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到时候……就别怪本王心狠了,嗯?”
褚绍陵积威甚重,内务府副管事连连叩头,诺诺道:“王爷放心,王爷放心,给奴才一千个胆子也不敢,上次事奴才实不知,奴才……”
“行了。”上次事褚绍陵暗暗也查了,自然跟他无关,不然也不会容忍下,宽慰一笑,“本王话你记住就好,去吧。”
后倒是得了个褚绍陵好脸色,但内务府副管事还是被吓稳不住心,连连答应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