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办事很靠谱,听李泰要给圣人送信,立刻带着两个骑兵来见李泰。
“这稻苗我栽在这盒子里了,路上注意保暖浇水。”李泰把装好的稻苗递给无名。
李泰又把自己写给李世民的信交给无名:“这个信圣人亲启。”
无名把东西交给两个骑兵,叮嘱他们要听命照做。
“也不用非送活稻苗回去,要是半路稻苗死了,你们找两块板把稻苗夹中间,做成标本送回去也成。”李泰说到。
“诺!”
两个骑兵领命,拿着稻苗书信离开。
李泰看着两个骑兵的背影,挠挠下巴问无名:“你们都带着面具,甲胄武器也是相同,你们怎么认出谁是谁的?”
无名冷冷说道:“气息。”
“气息?”李泰点点头:“难怪,想想也是,你们这一个个跟坟里现刨出来的一样,都带着一股死人气,还是很好认的。”
无名的眼珠子动了动,朝李泰瞥了一眼,没有接茬。
李泰嘿嘿一笑,要是无名现在爆粗口,肯定是操字开头的。
这头的李泰送走了稻苗继续赶路,那头的骑兵骑着快马疯了一般往长安跑。
这两个骑兵靠一匹马跑到长安是不可能的,要靠沿途的驿站换马而行,骑废一匹换一匹,星夜兼程。
水工衙门巡河水军,明面上是一支普通水军,职责是巡河查堤。可暗地里巡河水军是一支骑兵,专司密捕暗杀之事,做见不得人的活计,是李世民对付世家的武器。
他们是不能被世家、大臣知晓真正面目的存在,如果他们的真面目暴露,这个以世家大族为根基的大唐,便要乱起来了。
这一点使得他们在利用驿站向长安奔驰的时候,不得不换一个身份掩饰自己,免得暴露自己。
巡河水军的面具甲胄,本来便是直接沿用李世民亲军玄甲军的制式,因此这两人干脆弄了告身文书,换上一个玄甲军信使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沿途赶路。
玄甲军本来便是明面上存在的部队,大唐各地有不少驻外的玄甲军,每年也不时会和长安联络,因此即使世家大臣们发现这两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两人从鄂州出发,跑了几十里便换马,饿了骑在马上吃,困了绑在马上睡,人休马不停,李泰一行人坐着快船跑了一月有余的路程,硬生生被这两人缩短到了十五天。
这一路上稻苗被这两人精心照料,到达长安城外时,稻苗除了有些发焉,倒还依旧坚挺。
这两人背上各插四杆翎旗,城门官远远看到这两人踏尘而来,二话不说拔出刀,把城门口熙熙攘攘的百姓赶到一边,给这两人让出一条进城的大路来。
这两人不减马速,踏踏踏冲进城门,扔下一句“有劳”绝尘而去。
快马带起的劲风吹的城门官的两撇胡子乱飞,马蹄带起的扬尘迷了城门官好奇的眼珠子。
“呸呸呸!”城门官呸呸呸吐出飞到嘴里的扬尘,拿手背揉着被迷了的眼睛。
城门官眨巴着眼睛说道:“娘的,四杆翎旗,当年灭了东突厥传捷报的时候,也才用了三杆翎旗。”
“赵官使,我瞅那两人带着个盒子,怕不是人头啥的吧!”一个守门的兵卒悄悄凑在城门官跟前低语。
城门官听了这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兵卒:“放你娘的转圈屁!什么都敢说,没看见那是圣人亲军玄甲军吗!大着嘴巴乱咧咧,不要命了!”
兵卒一缩头,感觉脖子上凉嗖嗖:“赵官使教训的是,是小的唐突了。”
城门官白了一眼兵卒:“该干嘛干嘛去!”
“诺诺诺!”兵卒缩着脖子忙活去了。
城门官看着刚刚两人消失的方向,心里暗自思索,那两人盒子里,不会真的是人头吧?要是人头,是谁的人头呢?
城门官看向刚刚两人来的方向嘀咕道:“南边来的呀,有点意思,这消息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