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殷荃颔首示意,无道和尚轻笑出声,紧接着关上门,并插上了门栓。
并没有立即走开,她在门口站了半晌后扁扁嘴,随即走下长廊,来到庭院石凳边坐下。
房间内,察觉到殷荃和百里渊从门口挪开,无道和尚这才将视线转向双眼微阖,面白如纸的秦念,随即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秦施主,别怪贫僧没有提醒你,倘若你再这么下去,就是贫僧也救不了你。"
似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般,秦念一动不动的盘腿坐于长榻之上,整个人周身笼罩在一片肉眼可见的淡淡光晕当中,那光晕泛着一抹半透明的珍珠白,看上去像月光。
见他不理会自己,无道和尚摸了摸自己戒疤上那一道道横竖不一的刀疤,原本颇有些不以为意的神情里径自浮现一抹无奈,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
坐在庭院里,殷荃望向百里渊,沉默半晌后问道:"你师父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师父夸我有慧根。"不假思索的答,百里渊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明亮的像夏夜里天边的北斗星。
听罢,殷荃当即发出一个"噗"字。
慧根……
哪种慧根?
勾搭MM的慧根么……
心中一阵腹诽,她蹙眉,一脸不屑。
这倒霉和尚真是误人子弟!
"你怎么会当上武林盟主的?"挑了眉梢,她继续问。
闻言,百里渊抱着小下巴,似是在认真回忆着什么,半晌后应声:"原本是师父要去,结果那日师父临时有事,就让徒儿顶替了。"
临时有事?
还真像那和尚的风格……
什么临时有事,根本就是因为女人吧……
真亏他能想出这种冠冕堂皇毫无说服力的理由,也就只能骗骗年少无知的小朋友了。
扁扁嘴,殷荃朝那道严丝合缝的房门望去一眼,心中径自生出一丝担忧。
她总觉得,秦念似乎受伤不轻,可看那样子,好像也不会危及生命。
武林大会期间也没见他有什么异样,就算真是旧伤复发,未免也有些莫名其妙。
如今因为重阳的事,需要随时提防行云宗的人找来,倘若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受伤,实在令人伤脑筋。
毕竟,秦念可是天机门弟子,是极其重要的战斗力。尽管百里渊同样武功高强,却不懂控制,一旦伤人性命,难免滋生祸端。
如是想着的殷荃微微眯了双眸,就连唇线也跟着一并抿紧。
蓦地,就在此时,原本严丝合缝的门板赫然被那酒肉和尚从里面给推开。
身子朝前倾了倾,殷荃蠕动了一下唇锋,却没有开口。
关了门,无道和尚纵身一跃跳到两人跟前。
"他怎么样?"挑眉,殷荃问道。
"不严重,死是死不了,但是比死了更难受。"耸肩,无道和尚揣着袖子,一脸的不以为然,像在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比死了更难受?!
尼玛,这还不严重么?!
眼眶张了张,殷荃震惊。
出家人对待生死,都这么看得开么?!
越想越觉得心惊,殷荃抿紧双唇,从无道和尚身上收起视线。
尽管对他的说法颇有些震撼,但她却还是有些在意。
在意秦念的伤势,倒并非是因为与他有多深的交情,纯粹只是因为行云宗。
整整一日,秦念都没有走出房间半步。
夏侯婴不在,殷荃也难得安分的没有往外跑。
无道和尚虽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事实上,却比表面看去谨慎得多。
她绞尽脑汁也无法从他口中获取更多信息,得到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那便是:秦念死不了。
偏偏就是不肯透露更多,仿佛秦念的伤是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般。
直到傍晚时分,夏侯婴才从校尉府回来。他一进门便瞧见坐在圆桌边但手支着下巴打盹的殷荃。
房内没有掌灯,她的身影一半笼罩在夕阳金红的光线里一半沉默在阴影下,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纤瘦。
只见那金红如烈火般的光芒镀在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径自浮现一抹耀眼夺目的光辉,连同她那精致的轮廓也跟着一并映的明亮,一时间竟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她竟一直坐在这里等他么……
从武林大会过后,她便一直随他奔波各处,这段时间,她真的很辛苦。
心中微微一痛,他抿直唇线,关上门,动作极尽轻柔,甚至连一丝最轻微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蓦地,就在此时,支着脑袋小睡的殷荃忽而朝前倾了倾,猛地清醒了过来,在瞧见夏侯婴时霍然张大了美眸,眼中一霎如星河闪耀,晃痛人眼。
"你回来了!"眸光一亮,她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