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渣酒吧,篝火区硕果仅存的自由之地,一天之前还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地方。这里供应的食物很普通,酒水也都是价格便宜的低档货。墙面上一次粉刷时,现任公爵可能还没出生。糟糕的通风状况,更是让所有体面的正常人难以忍受。
即使再过几百年,这样的地方也不可能成为篝火区的中心……直到昨天中午,那场突如其来的灯球轰炸改变了一切。
无名酒吧、火烟酒吧、断剑残盔和沉船坟墓先后变成了废墟。突然之间,残渣酒吧成了篝火区最好的去处。
虽然这一带的常住人口早已不复当初,但仍有数以百计的冒险者需要一个消磨时间的地方。
残渣酒吧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
“马靴”吉亚科莫讲完了他昨天道听途说的故事,坐在他对面的“柠檬”维利放下酒杯,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
如同其他被困在火印城,却又不想加入克朗帮或蛮牛帮的冒险者,这对损友把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喝酒和闲聊上。虽然火印城陷入了危机,篝火区又成了危机的中心,但他们依然不打算像其他人那样苦大仇深。
毕竟他们加入冒险者行会,成为一名可敬的自由职业者,就是为了随心所欲地生活。所以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们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打发时间。
“……那么,”维利用泛黄的衣袖擦了擦嘴角,“这可真是个好故事。你从哪儿听到的?”
“一个退休的前间谍。我请他喝了两杯黑啤,又听他唠叨了半天失业、物价和公民税之类的破事,这才换来了这个离奇的故事。”
“我得说,你这钱花值了,伙计。”维利笑着说,“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猎巫人在动物园里暴打维和军,哈!”
“可不是么。”吉亚科莫耸耸肩,“那么,该你了。”
“啥?”
“别装傻,你知道规矩。在篝火区,如果有人给你讲了个故事,那你也得讲一个故事作为回报。”
维利抬起眉毛,“如果我没什么好故事可讲呢?听了你刚刚讲的那个,我实在想不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故事。”
“如果没什么好故事可讲,讲个笑话也行。”
维利挠了挠脸上的胡茬,“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如此,那就听听这个笑话吧:三个冒险者走进一家酒吧……”
“打住!这个我听过了。”
“不可能,这个你绝对没听过。所以给我耐心点。三个冒险者走进一家酒吧,其中一个人说……我操,是他!”
“好吧,这个我确实没听过。后来呢?”吉亚科莫期待地问。
维利慌慌张张地跳出座位,两把短刀赫然出现在手中。他附近桌子的其他酒客也做了类似的动作:
胳膊像小树干般粗壮的佣兵推开桌子,怒吼着站起身;一袭黑衣的女刺客亮出手弩,同时小心翼翼地调整身体的角度,以便能在事态失控时顺利逃跑;秃头的黑炼金师一跃而起,怪叫着掏出一支试管,结果试管里的腐蚀性液体飞溅出来,烧到了旁边的流浪巫师;后者连忙用袖子擦去在法袍上滋滋作响的酸液,接着举起魔杖对准大门。
导致大家如此紧张的原因,是出现在酒吧门口的三位新客人。
确切地说,是中间的那个。
“哦,我操。”鲁索·格雷科低声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
柯斯塔·德·梅瑟目光平静地看着酒吧内剑拔弩张的众人,“放松点,各位。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吃泥去吧,你这杀千刀的疯子。”维利大声叫道,“休想踏进这家酒吧半步!”
“没错,这里不欢迎你!”黑炼金师挥舞着半空的试管,“我们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打架的!”
“我们也不是。”帕维尔·塞杜叹了口气,“事实上,我们连酒都不打算喝。”
“那就滚出去。”大块头雇佣兵闷声闷气地说,“尤其是梅瑟,他不能来这儿。”
“对生意不好。”躲在吧台后面的酒保表示赞同,“看看无名酒吧,连地窖都被炸碎了。”
“……无名酒吧的悲剧不关我们的事。”帕维尔皱起眉,“不过我们确实刚去过那儿,是阿莫尔先生推荐我们来这家酒吧找人的。”
女刺客警惕地盯着柯斯塔,“找什么人?依我看,你们之间就有个非常值得一找的人——没错,我指的就是那一百五十克朗的悬赏金。”
鲁索清了清嗓子:“我们代表火印城的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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