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而且可以免去相互介绍的麻烦。”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读心。”艾玛皱眉说。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可不是来给你普及魔法常识的。”女贤者耸耸肩,“那么,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艾玛明知故问。
“现在是谁在兜圈子了?”对方露出微笑,“你平时也这么喜欢对抗权威吗?哪怕是你根本惹不起的权威?”
艾玛昂起头,“我不喜欢被人摆布。而且就算我对你言听计从,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然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喜欢你的提议。”
“看来灰烬没给这里的平民留下什么好印象啊。”女贤者叹了口气,“你的敌意不是装出来的,我能读得出来——好吧,这不是读心。”
艾玛抱起双臂,摆出一副抵触的姿态,“除非你说明自己的来意,否则这股敌意只会继续增加。”
女贤者未置一词,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艾玛,脸上全无表情。很显然,她不喜欢被拒绝,更不喜欢一个凡人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艾玛突然担心自己做过了火。虽然她很确信这个女贤者有求于自己,并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但要是这女人的情绪压过了理智……
“好吧,”女贤者最终开口道,“算你走运,遇上的是我。换成其他贤者,你现在已经被扔进冰冷的海水里喂鱼了。但即便是我,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你执意要像个不成熟的孩子那样耍脾气,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艾玛微微抬起眉毛,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见好就收是她的生存本能之一。“好吧,女士,我当然可以乖乖配合,但也请你少说那些高深莫测的谜语。”
“这不成问题,”女贤者点点头,“毕竟我们本来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现在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如果你面前有一个可以帮助希琳·玛尔伦的机会,让她从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尽我所能地帮助她。”艾玛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这个机会需要你做出极大的牺牲呢?”
她迟疑了一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牺牲自己的家人。”
“如果,”女贤者缓缓说道,“你的选择不会影响他们的命运呢?”
艾玛沉默了。
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自从女儿出生的那一刻,艾玛·佩吉的命运就和她的家人捆绑在了一起。他们是她的责任,也是她鼓起勇气对抗全世界的动力。
但如果让她抛开母亲和妻子的身份,只考虑自己的意愿……
“如果天平的一边是希琳·玛尔伦的性命,而另一边仅仅是我自己的性命。”艾玛轻声说,“那么,我愿意牺牲自己。”
女贤者凝视着艾玛的眼睛。片刻之后,她点点头。“很好,你是真心的。”
艾玛审视着对方的表情,“这不是一个假设,对不对?”
“不完全是。这个机会确实存在,而且代价并非你的性命……但即使你做出牺牲,救下希琳·玛尔伦可能性依然很渺茫。我们能做的只是全力以赴,然后等待命运女神的垂青。”
“我可以接受这样的可能性……但你如何保证我的家人不会受到影响?”艾玛提出质疑,“如何我和你一起走,他们怎么办?我女儿才五岁,她不能离开我。”
“母爱,非常感人。”女贤者说,“但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无论那些精灵是怎么保证的,依莎德·艾欣都没有你这个人类的位置。如果你相信爱情和亲情能战胜一切,那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艾玛皱起眉,“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的确,你必须独自做出决定。”女贤者柔声说,“这很重要。”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艾玛·佩吉。”女贤者突然变得威严起来,尽管她的声音依然轻如耳语,但在气势上和刚刚判若两人。“在你面前的不是一座陷入危机的城市,而是一个在毁灭边缘挣扎的世界。你以为自己不在这副伟大图景之中,但你错了。当海啸来临时,没有任何沙粒能置身事外。”
艾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在贫民区长大的女人,都有捕捉危险信号的直觉。
“你在后退,”女贤者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这是你真正的选择吗?”
“不……我不会……”
“看着我的眼睛!”女贤者的声音仿佛能够穿透血肉,直达她的灵魂,“现在告诉我,你愿意为希琳·玛尔伦付出多少?”
尽管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建议她逃跑,艾玛依然昂起了头。诸神回应了她的祈愿,给了她一个弥补的机会。她不能在这里退缩。
“我愿意为了希琳牺牲自己……只要我的家人不受伤害。”
“很好。”女贤者点点头,解除魔法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记住,说出口的话就是承诺了。”
艾玛意识到自己正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她必须把握这个机会。“我们该怎么做?”
“从最简单的开始。”女贤者望向船舱的方向,“我知道她就在这艘船上。”
“谁?”
“夏月家的女孩,艾丝特尔·夏月。你知道她其实是一名残缺觉醒的园丁吗?”
“……残缺觉醒?”艾玛眨了眨眼睛,就像希琳时常会做的那样。这个动作可真傻。
“我稍后再详细解释,现在先带我去见她。”
“她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艾玛问。
“你会下象棋吗,艾玛·佩吉?”女贤者反问。
艾玛摇摇头。
“最好学习一下,棋手思维对我们的事业很有帮助。”女贤者解释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在象棋里被称作‘皇后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