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着,尽管不愿承认,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不论怎样都是难以逆转的。
下一刻,凌骁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只见他双目大张,神情中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惊恐之色,然而在惊恐之外,竟还有一份深深的担忧。
她呢?她在哪里?
凌骁脑中瞬间乱作一团,他顾不得刚刚恢复的身体,立刻起身下床,然而刚出床边他便双腿一软,硬生生地跌倒在了地上,好在有茅草铺地,不然又是个鼻青脸肿。
凌骁竭力从地上爬起,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脚已经被拷上了脚镣,并且,虽然恢复了意识,身体却无法运功,多次尝试无果后,凌骁只得在茅草堆里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无奈端坐着。
此刻的自己连普通人都不如,又如何去解救他人?
就在凌骁坐在地上顾自失神时,栅栏外的走廊里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凌骁忙抬起头视之。
一位狱卒端着一盘餐食来到了他所处的房门前。
狱卒看见凌骁后先是愣了愣神,随后蹲下将手中餐盘放到了凌骁的牢门下沿,并嗤笑道:
“呵~你果然有两下子,中了那么厉害的药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凌骁回过神来,忙回问道:“请问这是哪里?”
狱卒眉头一皱,很是不耐烦:“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里当然是王宫地牢了,唉,看来还是被伤到脑子了。”
其实凌骁心中大致知道答案,但是当面临真的确定的这一刻时,心中还是万分怅然。
紧接着,狱卒缓缓将餐盘从牢门下沿的小道口中推进了凌骁的牢房内,凌骁定睛看去,只见在餐盘之上,除了几个馒头酱菜外,还有一瓶小药罐。
凌骁不解,便指着药罐直接问狱卒:“这个是?……”
狱卒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化绵兰浆的解药,吃下它你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了。”
凌骁低头看着解药愣了会儿神,片晌后才向狱卒回道:“多谢。”
谁知狱卒冷哼一声,笑道:“可别谢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并且给你解药你以为是什么好意吗?不过是为了到时候审讯你罢了!”
凌骁这才反应过来,但依旧不知说什么,狱卒随即接着道:
“你说你们也真够大胆的,去哪里不好,非要跑去那国藏经署,这偌大的王城哪儿没有宝贝?这下可好,重罪是免不了了,真不知你们图得什么!”
此言一出,原本虚弱无力的凌骁却突然来了精神,且赶忙看向狱卒急切询问:
“请问……和我同行的那位南宫小姐呢?她人现在在哪里?……”
狱卒轻佻一笑:“呦?~你小子还挺知道怜香惜玉的嘛~”
凌骁闻言微微低下了头,而狱卒又颇为自信地说道:
“放心吧!南宫小姐的身份可不一般,而且她的性子刚硬得很,至少在宣判前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所以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此言一出,凌骁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着长长出了口气。
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对那女子产生了和初识时不一样的感觉。
而此时,那名狱卒似乎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心情了,只见他自顾转身离开,且边走边道:
“也别高兴得太早,你们这次捅的篓子可够大的,所以没人知道在宣判后会怎么样!默默为自己祈祷吧!没准这两天就是你们生前最舒服的日子了。”
随着狱卒越走越远,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待到其身影彻底消失以后,地牢中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死寂。
凌骁望着餐盘中的食物和药罐怔怔出神,他心中忐忑不已,即是为己,更是为了那些牵挂在心间的人和事。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开始只是为了寻找父亲、查明当年惨案真相的自己,之后却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以至如今落得此番境地,不禁感叹这世间尘事当真是一波三折啊。
而明天以后,迎接他的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