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寻回到公主府直向“落水榭”的方向赶去了。
银两带着重伤的柳序早已先一步回到公主府,而“落水榭”就是柳序一直居住的别院,自然会将人安置在此处。
推开门,李兰寻便看见了已然昏迷柳序。银两开口道:“大夫已经在路上了,估计还要费些脚程。柳公子前胸脊背均有鞭伤,最严重的伤却是在腹部。属下与亲兵护送他回府之时,上马牵动了腹部的伤处,柳公子直接痛晕了过去,应该是胃出血。”
李兰寻一拳砸在了墙上:“这帮混蛋,下手真毒!怪我没提前做好防备差点让他丢了性命。”
银两:“公主不必自责,为今之计是该思虑如何拿到把柄,扳倒奸相。否则冤愤难平,朝野难清,以后只会有更多的忠良之臣,黎民百姓无辜受难,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李兰寻叹了后气:“银两,我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务必在六月幼主狩猎前找到郑安吉陷害柳城南贪污的证据。同时,奸相此刻得了护河款这笔大财,定然急于征兵,你要尽可能多的安排我们的人安插与叛军中,最好能策反一二路叛军头目,为我所用。每三日向我汇报其军事动向,我有预感,他会选择在六月幼主登基前的狩猎活动上谋反。公主府在明,只能佯装懵懂,以便在最后向皇帝借兵助你。换言之,此役之成败皆系于你一人......”
银两抬起头,郑重的抱拳:“属下定不辱使命!——不论得失,不计生死。”
......
柳序再次睁开眼是被痛醒的,此刻他上半身的衣物已被尽数褪去,留下的只有斑驳交错,深浅不一的鞭痕,有些甚至隐隐见骨,而一红衣女子正在床边为他笨拙地上药。
柳序认出了眼前之人却咬紧了牙关,伸手想将那药瓶抢过,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皆被软绳束缚在了床头。柳序撇过头,无奈的苦笑道:“李兰寻,你接我回来就是要囚禁我吗?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李兰寻停下了动作,看着他无可奈何道:“我只是不想你做傻事。”
“做傻事?我要是不能为父申冤则枉为人子!”
李兰寻:“我所知的道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柳序忽然转头看了看门外阳光明媚的天空,瞳孔一紧,抓住了李兰寻的袖子道:“现在是几时了?......快说!”
李兰寻垂下了眼:“...午时二刻。”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他真的是个好官,绝不会贪污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你救救他吧,柳序以后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李兰寻抬起了头直视着柳序,眼眶也潮湿了,但她的声音却是绝望的:“不行。”
柳序放开了李兰寻的手,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用上齿抵着下唇发出了微微颤抖的声音:“为什么啊......你明明可以救他的!”柳序低下了头,然而这却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寂。
“难道我现在只能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做?连父亲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说完这句话,柳序感到喉咙一腥,呛出了一口血。
李兰寻忙上前用巾帕擦干了他嘴角的血迹:“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
柳序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李兰寻,像是要把眼睛钉到她的身体上一样:“李兰寻,我恨你!”说完这句话,柳序一口咬住了李兰寻的肩膀。
李兰寻的眼泪直接夺眶而出:“啊——痛!你属狗的吗?怎么咬人啊!”
门外的侍卫闻声冲了进来,李兰寻却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柳序终于松了口,李兰寻的肩膀上已赫然多出了一个血印。
“爹——”
午时三刻,分秒不差。
那声嘶吼定格在了李兰寻心中久久挥之不去,直到李兰寻围杀郑安吉之时,似乎还能听见这声嘶吼的余音,这是后话了......
柳序似乎失了所有的力气,就这样跌在了李兰寻的肩上。
对不起,原谅我无法为一人赌上彻底铲除郑党的机会......
李兰寻扶起了柳絮,端起了旁边的药碗:“之前你睡着,这治胃伤的药我喂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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