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凤谣顾不得泪痕挂在脸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看得入神,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伤。
“快起来吧,这些事情留给下人做就好了,瞧你,笨手笨脚地还伤了自己。”王墨晗拉着凤谣起来,温柔地说道。
那曾经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似乎透着几分心疼,不知是不是真的心疼,反正凤谣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以为那是。
凤谣撇着嘴,一脸的委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东西。”
这委屈的小模样倒还真是惹人怜惜,王墨晗看看地上的碎玉,又看看凤谣受伤的手,心头一软,“一个玉环而已,碎了就碎了,公主不必介怀。”
凤谣咬了咬嘴唇,忽闪着大眼睛盯着王墨晗,“你真的不怪我?为了那个玉环,你花了很多心思吧?”
“没事的,它碎了,是它罪有应得。”王墨晗含着笑意,挑了挑眉。
“恩?罪有应得?”凤谣不解其意,仰着小脸,追问道。
“是呀,它竟然敢伤害我们的金枝玉叶,碎了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王墨晗一本正紧地解释。
噗……凤谣破涕为笑,真没想到,这个王墨晗还挺会哄人的。
“你放心,我会赔给你的。”凤谣认真地保证道。
王墨晗暗笑,这个公主啊,真是一个小孩子,哭哭笑笑的,转换得这么快。不过,这样也真的很好,又有多少人能够有资本去保留这份纯真呢。
“好啦。公主殿下,你快擦擦眼泪,万一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既然像是小孩子,那就当孩子哄吧,王墨晗又说了句玩笑,而后转身出去。
凤谣痴痴地看着王墨晗的背影,眼前浮现起了今天和王墨晗之间发生的一幕又一幕,从不知死活地拦马到他的那句玉赠佳人再到刚刚的体贴安慰。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凤谣的心里莫名地窃窃一笑,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墨晗公子,那幅作品是水凳王的遗作,你不该随随便便把它送给凤谣的,我知道你是为我解围,可是这恩情,你让宛絮何以为报?”苏宛絮忙中偷闲,把王墨晗叫到一边,王墨晗在赏玉大会上的慷慨,让苏宛絮觉得无以为报。
王墨晗却是毫不在乎,“不就是一幅画嘛,送给适合它的人也算是物尽所用了。今日它能够在赏玉大会上夺冠,已经完成它的使命了,就算是家父在世,也会这么做的。家父常说,玉匠的根本是将琢玉的手艺发扬光大,而不是像守财奴一样守着所谓的稀世珍宝。”
那幅画的与众不同不在于自身的价值,而在于它的意义。苏宛絮听得出,王墨晗这句话是真心的,于他而言,任何东西都是身外物。罢了,这世间,怕是只有王墨晗一个人能够如此看得开吧。
庆功宴开始,大家围坐了几桌,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赏玉大会一举获胜,苏氏玉行大胜而归,这些天的担心和辛苦都可以告一段落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笑容,大家谈天说地,大吃大喝,闹作一团。
凤谣玩的更是起劲,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工匠们搅在一处,只是时不时地总是要忍不住偷看王墨晗几眼,想去和他搭话,却又不敢,只要一见他,心跳便会不住地加快。
众人都沉浸在获胜的欢乐中,可是苏宛絮却心事重重。楚翊天明明答应了要来的,可是为什么他会失约,按理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啊,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苏宛絮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酒宴中途,她便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
回到承王府,楚翊天果真不在府上,找来青竹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皇后忽然传来了旨意,让楚翊天陪着静萱郡主到宫中赴宴。
原来是这样。苏宛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是,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唉,真是瞎操心,好好的庆功宴就这么搅了心情。
苏宛絮想想玉行的酒宴大概还没散,她想回去,却又觉得没有了那份心思,算了,心情这般沉闷,回去了只会扫他们的兴,倒不如早些休息吧。
苏宛絮怏怏地回到风月轩,梅姨一见苏宛絮的神情便觉得奇怪。赏玉大会获胜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梅姨的耳朵里,按理说,这回来应该是兴高采烈的呀,怎么这副模样?
“苏姑娘,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梅姨关切地问道。
苏宛絮摇摇头,漫不经心地吐了句,“梅姨,赏玉大会赢了,我也该离开这风月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