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絮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没有灯光,一片黑暗,但是,苏宛絮不需要看清这房间里的样子,因为十几年如一日,这间房从来没有变过。
后院是下人住的地方,这间房却是其中最与众不同的一间,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再无其它。冰冷的房间里,一个妇人蜷缩在床上的一角,浑身衣服脏兮兮的,头发蓬松,目光呆滞。
她年轻时也曾有过花容月貌,有过令人羡慕的身姿,可是如今,却沦落成了连下人都对她鄙夷的疯子。她是冯姨太,苏老爷唯一的妾室。早在苏宛絮出生之前,她便在苏家为妾,那时,苏老爷对她十分宠爱,就连出去谈生意,都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可是,就在苏宛絮六岁那年,忽有一日,苏老爷大发雷霆,大骂冯姨太是一个不贞的女人,那一夜,吵得很厉害,冯姨太为此而喝药自杀,幸好郎中救得及时,救了她一条命,她却因此而得了失心疯,之后,她便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再也没有出去过。对于冯姨太,苏宛絮有过许许多多的记忆,在她小的时候,冯姨太待她很好,总是带她出去玩儿,给她买好吃的。自从冯姨太病了以后,她的嘴里总是会嘟囔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没有人听得懂。这个曾经在苏家风光万丈的女人,也就再也没有光芒。
这些年来,苏宛絮时常会到后院来看看她,和她聊聊心里的苦水。苏宛絮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念及她曾经待自己如亲子,可怜她的遭遇不忍她孤苦伶仃,二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让苏宛絮放下戒心的人,只有在她面前,苏宛絮才可以表现出自己所有的脆弱,所有的无奈和所有的恐惧。
今日同往常一样,苏宛絮带着对外界的无奈来到了这个在她看来与世无争的地方。很多时候,苏宛絮竟然会羡慕冯姨太的这一片净土,因为这里与世俗一切的喧闹都无关。苏宛絮坐在冯姨太的对面,拉着她的手,一吐这几天的苦水。而冯姨太,只是冲着她傻傻地笑着,在她的眼里,她根本不知道苏宛絮是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她有她的世界。
絮絮叨叨了将近半个时辰,苏宛絮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轻轻关上房门,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她终究是要去面对的。
苏宛絮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要睡下,却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她急急忙忙开门去看,只见秦川一脸慌张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公子,出事儿了,禁卫军来人,说是你犯了大罪,要捉拿你。”
犯了大罪?捉拿我?苏宛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年来,她虽然和官府的人没少打交道,可是从不做违法乱纪之事,三更半夜地忽然有人冲进苏家要捉拿,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苏宛絮仔细想了想,最近真的没得罪什么人,除了楚翊天,可是,他也犯不着使这样的手段来报复呀,他若是想找麻烦也不会等到现在。不对,不是他,那还有什么事情呢?苏宛絮拼命地想但是也想不出缘由来。不过,既然事情摆在面前,只能咬着牙去面对了,这些年持家经商,苏宛絮学会的最大本事就是处变不惊。
她急忙理了理衣服,匆匆跑了出去,力求将禁卫军挡在前院,免得惊到苏老夫人。
走到隔天廊,苏宛絮正好迎面碰到了一队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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