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澄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而沈浣霏则坐在床榻之上,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凄惨。除此之外,苏老夫人也在苏澄的屋子里,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着。
一见此情此景,苏宛絮便明白了大概,这个沈浣霏消息倒是灵通,一定是听说了木皓风一无所获,又跑到母亲面前来演戏了。苏宛絮暗下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苏家都容不下她。
还没等苏宛絮开口,苏老夫人先说话了,“絮儿,你别说了,所有的事情,小霏都告诉我了。她也已经向我解释过了,墨绿玉杯的事情,是我让她处理的,她以假乱真也是不得已之举,倒是你,你怎么如此糊涂,嘱咐史家不能交货,差点儿害了苏家上下。”
呵!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恐怕是没人比得上沈浣霏了。苏宛絮心里暗暗叫苦,娘啊,您能不能清醒点,究竟我是您的女儿还是沈浣霏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处处向着她说话。墨绿玉杯?若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让史复扣下杯子,恐怕杯子一到苏家就被沈浣霏偷梁换柱了,没有了真杯子,我们苏家才真的是百口莫辩。苏宛絮想把这一肚子话都说出来,可是,看母亲的样子,就算是自己说了也无益。
“娘,您怎么处处替她说话,您知不知道,我前几日被诬入狱……”苏宛絮想说,前几日入狱的事情,也是沈浣霏搞的鬼,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苏老夫人打断了。
“好了,你别说了,小霏都已经告诉我了,是你误会她了,你怎么能单凭一个宫女是小霏的同乡就说小霏在背后害你呢?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总是对小霏疑神疑鬼的。”苏老夫人像是被沈浣霏洗了脑,根本听不进去苏宛絮的话。
“那刚刚……”苏宛絮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算了,刚刚的事情,沈浣霏更不能认账了,明明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她自然有很多理由说我是在冤枉她。
既然讲理不行,那就不讲理好了,苏宛絮将心一横,“娘,我不管沈浣霏跟你说了什么,我也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话,总之,今天,她必须离开苏家。”
“啪。”重重的一记巴掌打在苏宛絮的脸上,“絮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虽然是苏家的当家,可是于情,她是你的嫂子。苏家最近本来就多有事端,你就一定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吗。”
苏宛絮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母亲一向疼爱自己,平日里,连对自己大声说话都没有,可是今天,她竟然打了自己,而且,是为了一个想要夺走苏家一切的女人。满腹的委屈苏宛絮也无法表达出来,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无助,以前,无论发生怎样的困难,她的心里都有一个信念,自己还有家人,无论怎样,为了他们也要挺过去。可是现在呢?面对着三番五次害自己的人,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的母亲对那个恶毒的女人深信不疑。
罢了,一切都由着母亲吧,苏宛絮看得出,今天想把沈浣霏赶出家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娘,不管您是否相信我说的话,这个苏家的家事还是您做主,既然您认定了她做大哥的妻子,我不反对。但是,苏家的生意我说了算,因为她在墨绿玉杯这件事情上的失误,差点儿让苏家名声扫地,作为惩罚,从今天开始,她不能染指苏家生意的一分一毫。”苏宛絮像是在宣布一个决定,这种神情看似神圣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