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絮也早已习惯了别人把她当成公子,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听丫鬟这么一叫,心头却是一沉。公子这两个字,这个身份在她的肩上压了太多的东西。经过这几天的这一番劫难,苏宛絮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宛絮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这就去见秦总管。”
苏宛絮一边说着一边起床梳洗打扮,更应该说,是梳洗和伪装。同往常一样,她束起那一头青丝,穿上男儿装。每当穿上这样的衣服,苏宛絮便知道,她已不是她自己,而是苏澄。
不知这一身男儿装,我会为谁而脱下?不知为何,苏宛絮忽然在心里感叹起来,不过感叹过后,她哑然失笑,唉!我这是在想什么呀,这一辈子,我注定了要做一个男人,注定了孤独一生,怎会有那样一个人愿意替我扛起肩上的重担。
秦川见了苏宛絮,假惺惺地提醒她关于祭天物品的事情,向她讲明了其中的利害。
苏宛絮又何尝不知道这背后可能惹起的祸端,可是,事已至此,她哪里有回天的本事。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处理别的事情吧,这件事情我亲自处理。”苏宛絮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句,将秦川打发下去。
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秦川心里有些发慌,今日苏宛絮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平日里,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她都会和自己的商量的,而今天,为何如此冷淡,莫非是她察觉了什么?可是秦川也不敢再追问下去,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其实,苏宛絮并非冷淡,而是巨大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释放,需要找一个人暂时地依靠一下,但这个人不是秦川,而是史复。
奇珍斋是京城最大的玉器制造商,若是想要在短时间内补上那些丢失的器物,除了奇珍斋,没有人做得到。
苏宛絮打发走了秦川,急匆匆地赶往史家,史复是她最后的稻草。
史复见苏宛絮脸色苍白,没精打采,便知道是出了大事。面对史复,苏宛絮一向没有任何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史复。史复听完之后,一阵的叹息。
“苏兄,这件事情怕是难办了。”史复眉头紧锁,“若是史家无恙,赶制出这些器物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有所不知,昨日晚上,史家的一大批工匠晚饭过后发生了食物中毒,虽然不是十分严重,但是他们这几日在家休养,史家的作坊今天已经停工了。”
苏宛絮的脑袋“嗡”了一声,这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一般,莫非这是命中注定?史家的工匠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食物中毒而不能开工,这不是老天爷摆明了要将自己逼上死路吗?或者,这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苏宛絮沉思了片刻,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不管是天意也好,阴谋也罢,苏宛絮不会轻易认输,“史兄,苏家大难当头,还请你帮我拿个主意。琢玉这个行当,你比我了解,如果我出重金聘请京城里其它玉坊的工匠日夜赶工,你觉得来得及吗?”
史复连连摇头,“天子器物,要的不仅是数量,还有品质,京城中能够雕琢出你需要的品质的玉器的工匠本来就不多,不是我自夸,除了史家,流落在外的上等工匠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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