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臣,他的王府上下,他身上压着的是几百条甚至几千条人命。我又有什么权力去指责他,谁不想爱自己,但他不能那般自私。现在,他用亲情做了筹码,用受伤换来暂时的安宁,该是够心烦的了,我却来火上浇油。想到这里,苏宛絮竟有些自责。
其实,苏宛絮是清醒的,也是明理的,她知道,作为一个主子,楚翊天是对的,她那些责怪也只因不忍他受伤罢了。
“有你这样的主子,是他们的福气。”苏宛絮浅浅一笑,目光再投到楚翊天脸上时,已不自觉地多了一分敬佩。
“哪有那么严重,我只尽我最大的努力而已。”楚翊天弯了弯嘴角,不知为何,对待苏宛絮,他竟变得十分有耐心。
正在这时,青竹不知趣地闯了进来,手里端着饭菜,“二爷,饿了吧?吃点东西。”
苏宛絮扫了一眼,这一桌饭菜可还真丰盛,有酒有肉的,俨然是大吃一顿的架势呀。
“等等。”青竹刚要放下饭菜,被苏宛絮拦了下来,“二爷有伤在身,怎么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苏宛絮又指指酒壶,“怎么能喝酒?”
青竹被说得愣了愣,端着饭菜,不知如何是好。
楚翊天狠狠瞪了青竹一眼,沉着脸冷然说道,“你怎么让厨房准备这些东西,太医不是说了吗,这几日要吃些清淡的食物,你没听见吗?”
我……青竹被训得脸色一变,心道,二爷,你这是在唱哪出戏呀。你哪一次受伤之后听过太医的话,还清淡的食物,没有酒你吃得下饭吗?真是莫名其妙,竟然还怪我。
不过看楚翊天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青竹自然是不敢顶撞,委屈地应了句,“是,是我考虑不周,还请二爷恕罪,我这就去吩咐厨房重新准备。”
说着,青竹转身就要走。
“等等,先把吃的放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交代,等会再去准备饭菜也不迟。”楚翊天喝住青竹,语气依然冷淡,听不出喜怒。
青竹木木地将酒菜放在桌上,在一旁等候吩咐。苏宛絮听楚翊天这么说,也没多想,见楚翊天有事情和青竹说,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青竹呆呆地看着楚翊天,觉得他今天同往常有些不一样,不过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沉默许久,青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二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楚翊天估摸着苏宛絮已经走远了,勾勾嘴角得意地一笑,好像是在为自己的演技而沾沾自喜,“哪有什么吩咐,吃饭啊,都快饿死了。”
“哦……”青竹莫名其妙,不痛苦地应了句,“那我这就吩咐厨房重新准备。”
“唉!”楚翊天笑着叹了口气,一脸的得意,真没想到连青竹都骗过去了,“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呀,重新准备什么,无酒无肉,那还叫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