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夜蝉犹鸣,寒雾朦胧。
聂楚荆、凌玉、流云、金雀夕,四人身影极快,飞身起跃间此刻已临至蓟阳城地界。
金雀夕回头一望,遥见青冥山没于渺渺晨雾之间,难以再观全貌,他叹了口气,道:“此番暝幻之行,当真难以言喻。”
流云笑了一声,道:“怎么?师弟你可是意犹未尽?”
金雀夕瞪了他一眼,正欲开口说话,却瞥见大师兄聂楚荆正在默不作声,这才想起他自下山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
他看起来正在沉思着什么,虽然脚下步履不停,却一次也不曾回头看过青冥山。
此刻,他的脚步却稍稍放缓了些许,甚至微微一顿,虽仍在奔跑间,眉头却蹙了一下。
金雀夕见状正要开口,忽听流云道:“这声音……奇怪。”
荷塘石桥,朝阳初升。
暝幻宫数十名女弟子正站在石桥上,望着靠在石桥旁的一个红色的身影。
贺千曲已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几个时辰,目中光彩全无,两只眼睛失神一般注视着前方,好像前方仍旧站着什么人一样。
埙殇红着眼睛走过去,道:“千曲,大家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白舒眉两只眼睛肿成核桃,只是垂着头,仍是止不住眼泪掉落。
柷音低沉声音道:“你便是在此发呆,师尊也回不来了!”
贺千曲身子似被电了一下,却又瞬间回复原状,眼睛仍是毫无光彩地凝注着前方,道:“我只要一日时间,等过了今日……过了今日。”
她的声音毫无波澜,像一个失却了灵魂的人。
柷音闻言,十分不悦,道:“师尊在你房中中毒,此毒不明,你不言不语,你是何意?”
此刻殿中传来古重的钟鸣——
一声接一声,震动整座青冥山巅,声声催人泪下。
贺千曲那失去了灵魂般的眼睛,忽然流下眼泪。
暝幻诸人一片哀恸,柷音嘶声接着道:“贺千曲,你给我说清楚,寒渊鸟何时到你手上的?师尊为何昨夜一到你房中便传此噩耗?!”
贺千曲仍是注视前方,眼珠似定住了一般,一个字未曾回答柷音。
此刻忽听一个的声音传来:“暝幻宫中此处怎的如此热闹?”
众女弟子循声望过去,见十余人影正往此处而来,当先一人身形瘦削,目光阴鹜,手中一把扇子张阖之间,却不是赵烛楼是谁?
暝幻诸女弟子一怒,暗暗聚起灵力,杀机顿起。
赵烛楼扇子一合,向诸人欠身一拜,道:“诸位,切莫生气,请听在下一言……”那语气听起来似悲痛非常。
柷音掌风一起,数掌便向赵烛楼挥去。
赵烛楼一愕然,匆忙间也未及抵挡,硬生生受了柷音几掌,顿感气血翻涌,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地说:“在下……在下的确十分悲痛。”
柷音冷哼一声。
赵烛楼又咳了两声,道:“诸位,在下确实有一言,请听我说。”他语气悲悯地道:“我已知道是谁杀害离痕宫主。”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起,纷纷道:“是谁!”“快说!”
赵烛楼悲痛道:“道归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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