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曲对石墨寒道:“我不用问。因为那天的梁上之人,就是你。”
石墨寒眯着眼睛道:“所以你寻我来,是兴师问罪?”
贺千曲摇了摇头,道:“我只想问你,这是什么毒?”
石墨寒却不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笑嘻嘻地道:“这还是兴师问罪。”
贺千曲眉头一皱,拳头紧握了一握,终究还是忍了下来,道:“我是诚心请教石公子,盼石公子赐教与指点,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毒。”
石墨寒在暝幻宫初见到她时,是在荷塘边。那时候她对他、聂楚荆与金雀夕,皆都是直来直去、毫不掩饰。此刻见她沉言冷静,知道离痕之死在她的心中犹如千斤重压,也就不便再与她开玩笑了。
于是他想了想,道:“你把杯子给我看看。”
贺千曲把绸缎连同杯子都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递于石墨寒。石墨寒双手接过,凝神看了起来。
良久,他脸上浮现一丝奇怪的表情,沉吟道:“这毒……”
他忽然放下杯子,问贺千曲:“你为何要来问我?”
贺千曲道:“因为这世上最了解毒的,只有道归峰与蚀剑门。”
石墨寒带着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道:“你就不认为我是凶手?”
贺千曲道:“你如果是凶手,就不会引我来此。”
石墨寒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道:“我引你来此?难道不是你派你的小师妹玲珑以紫檀竹叶青相邀,让我来此处相见么?”
贺千曲望了石墨寒片刻,从袖中拿出一根黑色的羽毛,那羽毛是精致的寒鸦之羽,与石墨寒披肩上那数十根黑鸦之翅,一模一样。
石墨寒看到这根羽毛,笑容顿时收住。
贺千曲端详着这根轻盈的寒鸦之羽,轻声道:“当时师尊用残余的灵力击向屋顶,她虽然中毒了,但这一击里面所包含的寒渊之力,我自问天下能够躲过的人也并不多。”
她眼光投向石墨寒,道:“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身法天下第一的人,这个人自然是你。后来我仔细查看那屋顶的缺口,想像当时梁上之人如果是我,而我又是凶手,我应该怎么做?”
石墨寒道:“哦?如果是凶手,该怎么做?”
贺千曲道:“如果我是下毒的凶手,那么我既已引出了离痕宫主这一掌,此刻就是最佳的下手机会。纵使还没有确定对方那时候是否已经饮下了那杯茶,也该佯装离去,再寻机会回来,以确认对方是否已中了我的毒。”
她抬头望向星空,淡淡道:“但是这个梁上之人,却再也没有回来。如果他就是凶手,除非他确定我师尊已经中毒,否则不该离开。”
她把手中的黑鸦之羽举到眼前,道:“再后来,我在屋顶的一块瓦片下方,发现了这根羽毛。”
“名动天下的道归峰第一高手石墨寒,要让他负伤已经很难,何况要留下他身上的黑鸦之羽?”她看着这黑色羽毛,幽幽道。
“即便是躲不过我师尊的那一掌,落下了一根黑鸦之羽,对你而言,回到现场取回也并非难事。再说,这根羽毛,根本不是在那缺口之处发现的,而是压在了五步之外的一块瓦片下。换而言之,这就是你故意留下的。”她目光闪动,望着石墨寒。
石墨寒微笑道:“原来那天在荷塘石桥边,你好像魂不守舍,原来并非完全如此?”
贺千曲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接着道:“我后来还在想,这根黑色的羽毛在同样黑色的瓦片上,毫不显眼,而且还被瓦片压在了下方。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石墨寒笑意更浓,道:“哦?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且说来听听。”
贺千曲望了他一眼,道:“因为你知道,如果我连这根羽毛都找不到,我就没有这个资格来见你。”
石墨寒大笑起来,道:“很好。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聂楚荆那日为何宁可动用了玄剑令牌,也要解你之围。”
贺千曲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此事错综复杂,一般人也不愿意牵扯进来,可是我对毒性所知有限,只有前来求问。所以请石公子告诉我,那天你究竟还看到了什么,可知这毒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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