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寒凝神看了杯子半晌,道:“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现在看这杯子却是一点毒都没有。”
贺千曲一愣,喃喃道:“没有毒?没有毒?”
石墨寒看了她一眼,道:“确实一点毒都没有。按常理来说,被下毒的器皿纵使隔了很久,毒性还是会有些微残余,但你这杯子,确实没有一点毒。”
他从袖子中取出一根针,这根针针尖隐隐散发荧光,与一般的银针不一样,这针是蓝色的。
贺千曲道:“道归峰的鉴毒针?”
石墨寒点了点头,执针点了点杯口、杯中底部、杯身,这针都没有一点变化,他道:“确实测不出一点毒。你刚说离痕前辈曾说过,化功散下在了茶水中,而真正让她中的这剧毒,却是涂在杯中?”
贺千曲道:“没错。师尊不可能说错的。”
石墨寒沉吟了一会,道:“离痕宫主的判断自然不需要质疑,但这等剧毒却是你用清水清洗数千万遍,也不可能逃过鉴毒针的。更别提你把这杯子保存得十分完好了。”
贺千曲从他手中接过的杯子,也提到眼前,瞧了半晌,喃喃道:“一点毒都没有……?”
她忽然把杯子放到唇边,舌尖轻轻地碰了碰。
石墨寒大惊,喝道:“你干什么?”右手一把抓住贺千曲的手腕,贺千曲手中的杯子就往地上掉去,眼见就要碎掉,他的左手迅疾如电,捞起了杯子,置于地上。
他那只紧抓着贺千曲手腕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他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整个身子都逼了前去,一双美目已经毫无笑意,只有怒火与焦灼,他大喝道:“你疯了?”
贺千曲被他的举动惊怔了一下,便道:“你说无毒,鉴毒针也无法测出,我料想这毒或许只能对人体有反应,我便测了测。反正已隔了数日,这毒性多少也有所减轻,不大可能会致命。这样或许就能测出这毒到底是什么毒了。”
石墨寒却仍是握住她的手腕,整个身子欺前,紧紧盯着她的脸庞,呼吸急促道:“你现在可觉得哪里不适?有什么感觉?”
贺千曲看他脸庞离得太近,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热气,感到十分不适,便沉声道:“我没事。石公子放开我的手。”
石墨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都往头顶冲,蓦然生出一股冲动,只想拥她入怀中,却暗自调了调气息,压制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握着贺千曲的手大力一甩,贺千曲就被这大力甩得往地上一跌。
这一跌,没跌好,半边脸着地,甩了个狗啃泥,泥沙杂草糊了半边脸,她爬坐起来,大怒道:“我说我没事,你放开我就是了,那么大力甩我干什么?”
石墨寒侧过身子,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见她说话仍中气十足,毫无中毒迹象,联想到这杯若是有毒,恐怕她早就毒发了,于是才放下心来。
他此时又见她摔得丑陋,沾满了泥沙和杂草,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懒洋洋的神态,道:“你当真是个不怕死的人。”
贺千曲拍了拍身上砂石泥土,道:“你错了。我以前不怕,现在我怕。”
石墨寒斜了她一眼,道:“为何?”
贺千曲道:“因为这世间,我还有很多答案要去寻。”
石墨寒又瞥了她一眼,道:“你寻得完么?”
贺千曲摇摇头道:“不知道,但若不去寻,我总不甘心。”
石墨寒也往地上一坐,曲起长长的右腿,把手肘撑在右腿的膝盖上,道:“太多的不甘心,活得会很累。”
贺千曲瞪着他道:“累什么?去寻自己想要的答案,该是甘之如饴才对。”
石墨寒怔了怔,一时未及说话,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往事。
半晌后,他又笑眯眯地道:“是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刚刚才想到的。”
贺千曲道:“什么事?”
石墨寒止住笑容道:“如果离痕前辈能够肯定这杯中必定有毒,而这杯却又无论如何都测不出毒性,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杯本来有毒,后来却没有毒了。”
贺千曲皱了下眉,本来想说:“你这真是一句废话。”却转念一想,沉吟道:“本来有毒,现在无毒,这就说明这毒肯定是有的,只是如今毒性已消散尽了。也就是说,这种毒是一种不会残留下毒性的毒?”
石墨寒点头道:“如果我推断得对,这种毒连囚毒都不是。”
他想了想,又道:“这种毒,应该不是这五界九州里的毒。”
贺千曲蓦然一惊,道:“五界九州以外?”
石墨寒嘿嘿一笑道:“你以为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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