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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修文并没有在休息室里睡很久,因为还没有到他能够放下一切安心酣睡的时候,从压抑而悲伤的梦中挣扎着醒来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昏沉。
胤修文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看看方其朗,傅以诚已经站在了门口。
“爸爸,您怎么过来了。其朗那边还好吗?”胤修文赶紧穿上外套,他之前哭过的眼睛看起来还有些红肿。
“嗯,镇静剂的药效已经过了,他现在是清醒的,情绪也控制住了。”傅以诚微笑着走了过来,他亲自替胤修文整理衣襟,然后拖住了对方的手。
“这是?”胤修文感到自己手心里好像多了一个什么东西,他摊开掌心看了一眼,似乎是一个录音设备。
看到胤修文一脸疑惑,傅以诚谨慎地解释道:“在你休息的时候,赵临来了病房,我直觉他和其朗之间的关系恐怕有什么隐情,就偷偷录下了他们的对话。我想,或许应该让你听一下。听完了录音之后,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其实,固执的方其朗原本仍不愿让自己的爸爸将真相告知胤修文,当然,这一次已不再关乎他的尊严,而是他不想让胤修文对离开自己有任何心理负担。不过方其朗随即想到杜岩即将对赵临采取行动,要不了多久,胤修文应该就会从新闻里得知赵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势必也会猜到自己与赵临之间的关系并非如他想象那样。
有些事情,如果无法隐瞒一辈子,那么他和胤修文终究要面对,以及就像傅以诚说的那样,他得学着尊重胤修文,从让对方知道真相、并作出选择开始。
此刻,方其朗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眉头紧锁,焦急而痛苦地等待着胤修文知道那对于自己而言不堪的真相。
与此同时,又有黄色的液体开始缓缓流入了病床边的集液罐内。
“突发新闻,国会平权党议员赵临的座驾上突然发生车祸,车上一名被捆绑的alha趁机逃脱,并向路人求救……”
“这里是今日热点,赵临议员车上跑下来的alha目前依旧身份成谜,不过他已经被警方很好地保护了起来,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知道真相。”
“余教授,您对于赵临议员涉嫌虐待强暴alha这个新闻怎么看?众所周知,特星目前对国会议员进行调查都需要总统府的授权令,但是总统与副总统又必须考虑涉案议员的党派影响力,往往不会轻易发出授权令。其实这一点一直被特星的法学者们所诟病,认为这是变相限制了检察院的权力,并给了国会议员们违法犯罪的特权。所以,您认为这次总统府会对检察院下达彻查赵临议员的授权令吗?”
“大家可以看到赵临议员所居住的罗德里戈大厦门口站满了安保人员与想要采访赵临议员的记者们,大厦里的商场等娱乐设施目前已经暂时关闭。这座大厦是帝星罗德里戈公爵名下的产业,赵临议员作为罗德里戈家族的一员,对这座大厦有着全权经营权……”
谭鸣鸿站在巨大的多屏幕联动投影面前,神色冷漠地抱紧了双臂,他们替杜岩安排的律师已经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察局,而他在检察院特别调查组工作的伴侣凌非也和同仁们一道加紧了对赵临进行拘捕的申请,如今赵临虐待乃至强暴杜岩的舆论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一直不愿得罪的平权党的总统想必也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说真的,谭鸣鸿没想到杜岩的演技那么好,对方摔落在地上的神态虚弱捂住,十足逼真,要不是他与杜岩同在行伍多年,知道这家伙疯起来有多么可怕,他可能也会相信对方真的是个受害者。当然要让舆论如此沸腾,除了杜岩的演技外,也少不了肆意妄为的赵临所犯下的恶行,谁也想不到这位革命功勋的后代,以维护oga权益为己任的国会议员先生居然会在私底下如此践踏一名alha的尊严,不仅剥光了对方的衣物、还将人捆绑堵嘴塞满道具后堂而皇之地带到街上,宛如古代淫乱的暴君光天化日地向臣民们炫耀自己所拥有的奴隶。
谭鸣鸿想杜岩为了让赵临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玩弄他,应该吃了不少苦头,是时候用方其朗的黑卡给对方一些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