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前来探望自己丈夫的大哥方其俊之后,胤修文这才脱下了身上的西服,换上了一身休闲轻松的居家服,哪怕他现在已经是掌管着数百亿特星币基金会的负责人,可他依旧不习惯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精英”,他的骨子里仍是那个喜欢穿破洞裤吃垃圾食品的大男孩。
胤修文朝瞥了眼桌上已经打开的沃德莱斯,以及明显被使用过的酒杯,颇有些无奈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方其朗,在对方耳畔轻轻问道:“其朗,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在康复期先别喝酒吗?”
“我就喝了一点。”方其朗的辩解有些无力,不知是不是胤修文呼出的气息太暖,还是因为这个向来严谨自律的alha被伴侣当场抓包而有些尴尬,那张俊美的脸上很快泛起了一阵并非酒醉的微红。
“我刚在车上看了新闻。赵临那家伙也算罪有应得的,难怪大哥会专门过来和你庆祝。”胤修文并没有过多地为难自己的丈夫,他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这就缓缓站起了身。
方其朗瞥了眼仍在继续播放的新闻直播,司法部专家对赵临的鉴定已经结束,据在场有关人士传出的消息,对方如果被认定为精神失常,将很有可能依据特星在押罪犯权益条例而获得监外执行的机会,到时候罗德里戈公爵作为赵临的血缘兄长,也自然可以提出将对方带回帝星治疗的要求了,而这一次,不管是出于已达成的政治目的,还是为了特星的国际形象,盛总统想必都不会再从中阻挠。
“顶级的oga有着极强的精神力,我不信赵临会这么容易疯掉。不过,为了换取自由,赵临也算是在特星与帝星双重社会性死亡了,想必他下半辈子都只能夹着尾巴躲在暗处、苟延残喘。”提及咎由自取的赵临时,方其朗眼里才再次出现了冷厉的目光,不过,他随后就收敛起这抹冷光,温柔地看向了胤修文,“修文,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在这段自己受伤之后,与胤修文互相扶持的岁月里,方其朗终究还是将那段难以启齿的屈辱与痛苦向自己的伴侣坦诚了,而这时候,方其朗才意识到当初那个为了所谓的自尊不肯向胤修文吐露实情,任由对方误会,甚至任由这场误会伤害对方的自己是多么愚蠢,铃兰的气息比他想象中更能安慰自己那颗受伤而破碎的心。
“别这么说,我要是能更多地信任你就好了。”胤修文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情上,方其朗有做错的地方,而自己也同样做错了一些事情,他们的和解也是建立在彼此理解、互相坦诚的基础上。
方其朗拍了拍胤修文的手背,他感到心情舒畅了不少,干脆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喝一杯吧,今天是个好日子。”
方其朗的话音刚落,全景落地窗外忽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接着一声闷雷从房顶滚滚碾过。
“看样子,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胤修文下意识地往外看了一眼,他之所以开完会就急匆匆地赶着回家,正是因为外面那阴沉沉的乌云预示着今天又将是一个“美好”的雨天,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爱上了弦城的雨。
虽然不希望方其朗多喝酒,可胤修文却无法拒绝对自己主动邀约的丈夫,以前的方其朗,很少与自己对饮,对方总在工作到深夜之后,独自溜到客厅喝上一杯,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到没有自己的卧房。而如今胤修文终于可以享受这曾令他心仪的伴侣相处模式:结束一日疲惫的工作之后,在温馨的家中坐下来,与自己的丈夫喝一点酒,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尽情享受这片刻的闲适。
“只喝一杯哦。”胤修文笑着拿过那瓶已经开启过的沃德莱斯,又拿了两只酒杯倒上。
“基金会的工作还顺利吧?”方其朗抿了口酒,目光沉着地打量起了在自己面前愈发稳重的胤修文。
胤修文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一脸暖意地看着像父亲一样时刻操心自己工作的丈夫:“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几家最大的抑制剂公司已经愿意为我们提供低价优势的o型抑制剂,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尽可能地为经济困难的oga提供帮助了。”
方其朗轻笑了一下:“在抑制剂合理限制法案通过之后,这些抑制剂厂商当然愿意低价出售他们积压的产品了,与其让抑制剂成为少数oga伤害身体获取快乐的道具,不如让它们成为救助社会底层oga的福利。”
方其朗虽然暂时退出了政坛,但是与他一党同派的哥哥方其俊最终还是认可了弟弟的提案,赵临牵连出的内部案卷中涉及多笔oga高层人士滥用抑制剂的丑闻。在这些丑闻发酵之前,方其俊组织自己的团队对目前的抑制剂滥用情况进行了深入调查,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方其朗的提案并非是出于alha的一己之私,没有绝对的自由,一旦抑制剂被滥用,便会成为危害社会、堕落人性的毒药。
当然,这项议案的通过仍经历了诸多波折,要不是这一次总统府以赵临案为契机对帝星势力动手,那些依仗着帝星背景的抑制剂大厂商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屈服。
“其朗,说实话,我以前也一直不太理解你一个alha为什么要对oga的抑制剂发起限制提案。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提案非常不讨好。既会让oga怀疑你的用心,也会让alha为了所谓的政治正确站在你的对立面。”以前的胤修文并不关心政治,他只是关心自己的丈夫,在过去,他并没有足够的勇气与丈夫好好谈一谈对方工作上的问题,而那时候,方其朗或许也并不想听取自己的建议,好在现在,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如果一件事情是对的,那就去做,至于会被别人怎么看待,我并不在意。我是政客,更是这个星球的子民,我的确希望获得政治资本,但是我从未出卖自己的良知,修文,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这一点,而作为一个这么大的基金会负责人,你也必须坚持这一点。”方其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久违的傲慢与孤高,很多人从不曾对一件事做过深入的调查,仅仅只是道听途说就对他的提案大肆抨击,或许仅仅只是限制二字与oga牵扯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政治不正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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