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走后的几天里,安德烈把关在家里,画地为牢,重新投入了学术研究中。
他需要靠思考来抑制内心的情感。
本尼担心他,便常常来探望他。
“哎你知道吗?”本尼压低声音说,“昨天元老会就是否向三区停止粮食出口展开临时会议,已经有三分之一的议员投了赞成票。”
“我知道,议案是我爸爸提出的,”安德烈故作平静地说,“格林家力挺该议案,爸爸很满意,也许下次舞会丽兹就是我的舞伴了。”
“你......不担心范宁?”
“担心也没办法,没人能改变我爸爸的意愿,即便是我。”
“下个月的元老例会是决定该议案是否通过的最终环节,到时候我会拜托安娜稳住琼斯先生的,他是元老会首脑,有一票否决权。”
“安娜?安娜是谁?”
“安娜?琼斯,琼斯先生的孙女,也就是我之前的那个舞伴。”
“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怎么会找她帮忙?”
“那天是我妄下断言了,”本尼有些尴尬,“和她交流过后才发现她和我一样不喜欢这种虚假的家族关系,是个性情中人。”
“哦。”
“所以你就放宽心吧,”本尼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本,”安德烈抬起头,“这个议案关系到一区的利益,是我爸爸半生的心血,我不能......”
“一定是她!在三区呆久了,也学着干偷窃的勾当!”路易斯怒气冲冲地从屋外走进来,他将通讯手环上悬浮的透明屏幕放大后滑到身前,屏幕里是眉头紧锁的众元老。
“达蒙叔叔,发生什么事了吗?”本尼好奇地问道。
“中枢研究院的网络系统遭到了入侵,研究资料都被盗取了,”路易斯努力管理好面部表情,“初步怀疑是三区的范宁?怀特干的。”
“啊?!”本尼有些震惊,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安德烈,发现安德烈同样面露惊色,“怎么会呢?也许是搞错了?”
“现在的确没有足够的证据。”屏幕里的麦考夫?琼斯回答。
“她是近几天来唯一的外来人员,我相信一区人民不会干这种事,”路易斯试图说服众人,“你们还记得她离开时说的话吗?‘密码锁小孩子都能破译’,这就是疑点啊。”
“范宁只有十七岁,且自十年前起就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了,她怎么会有入侵研究院网络的能力呢?”麦考夫依旧不愿相信,“达蒙先生,怀特夫妇生前与您是挚友,范宁虽顽劣,也算您的半个侄女,您为何总和她过不去呢?”
“就算是我的亲女儿,犯了错也应受罚,”路易斯看向自己的儿子,“安德烈,你说是吗?”
“是的,爸爸。”安德烈不敢反驳,这让一旁的本尼很疑惑。
“如您所闻,徇私舞弊向来是为我们家族所深恶痛绝的,希望琼斯先生不要因她是小孩子就包庇她。”
“我并没有包庇她的意思,”麦考夫有些不悦,“我想说的是,我们不应该在证据不足时就下定论。”
“那就要请琼斯先生派人去三区调查了,毕竟范宁现在是第一嫌疑人。”路易斯向他微微点头。
“但下个月要召开元老例会,大家都忙于筹备,我们可能没有足够的人手。”
“我去!”本尼自告奋勇,他认为这是让安德烈与范宁见面的最好机会,“还有安德烈。”
“爸爸,我能去吗?”安德烈试探性地问。
“胡闹!你和范宁是好朋友,谁知道你会不会偏袒她。”路易斯一口否决
“达蒙叔叔您放心,我可和那个怀特小姐没有关系,我会非常公正地根据调查结果作出判断的,安德烈想要袒护也没办法。”
“达蒙先生,他们俩都是中枢研究院的成员,相信不会把个人恩怨凌驾于研究院之上。”麦考夫表示赞成。
随着多数议员表示赞成,路易斯不好再说什么。
“这关系到研究院的未来,”关闭通讯屏幕后,路易斯向安德烈发出警告,“希望你不要做出有损家族声誉的事!”
“好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