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喧嚣的城郊外,遥遥地还能看见京城内的通明灯火。守陵的士兵将长戟倚放在石墙上,揉动着略微酸痛的手臂:“今天可是灯节,我们还得在这个鬼地方守着。”
“怎么,你小子想娘子了?”他的同伴嘻笑道。
“你难道就不想?”士兵不满道,“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往三个月换一次防,如今都快半年了,难不成易参将打算就让弟兄们一直守陵?我们是神武军,可不是守墓人。”
“我从京里得到的消息,大将军又遭圣上斥责了。”同伴压低了声音,“易参将是圣上的人,你说会不会……”
“嘿,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士兵摆了摆手,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依旧忍不住道,“大将军与圣上不合,把易参将打发到皇陵喂蚊子,怎么一想,似乎也挺有道理。”
“但是我还听说了另一个传闻。”他的同伴神秘兮兮地道。
“什么传闻?”
“不是说皇陵里有镇压龙气的至宝嘛,圣上不放心大将军,所以让易参将所部拱卫皇陵,就算大将军想调动也没有办法。”
“嘁,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士兵一脸不信,“就这座破陵,能有什么至宝。无非也就是些陪葬品,大将军又不是摸金的。”
两人正闲谈着,士兵忽然怔了怔:“你觉不觉刚刚刮过去的那阵风有些奇怪?”
“一阵风罢了,有什么奇怪的。”
士兵想了想:“好像……特别快?”
就在方才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士兵感觉到了一阵尤为迅疾的风掠过耳边,就好像有什么人从自己身旁跑过去,卷起了一股气流。
我可真是累糊涂了,他不由失笑,怎么可能会有人能跑那么快。不知为什么,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重,他将长戟重又拿在手里:“我去墓门那边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就算真有人潜进来,难不成能穿越墓门?那里可是放了断龙石的,几千斤重呢。”
“也对。”士兵放下长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墓门前的夜色中闪现出一道亮光,接着,两道黑影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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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修为虽然被压制了,神通还是可以施展。”使出两界挪移术将自己的和顾浚挪进皇陵后,叶舒试着将神识延伸出去,果然,越是靠近时光碎片,这个世界对他们的压制就越小。
靠着自己超人的耳力,皇陵内的一切机关早已尽在叶舒掌握之中。虽然这陵墓内伸手不见五指,既无光亮,空气又浑浊不堪,但对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修士来说,根本造不成阻碍。
“事情比我想象的容易啊。”叶舒以手托腮,但她心里并没有轻松之感,反而愈发警惕。
到底是有陷阱,还是苏家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时光碎片?
顾浚的掌中腾起一蓬灵火,照亮了两人身周几丈宽的范围。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地上铺着青砖,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处处杀机。
对凡人来说,几乎没有可能通过这条死亡之路,哪怕是将武功练到极致的大宗师也不例外。但看在修士眼里,走这条路,不过是稍稍麻烦一点罢了。
“走吧,师父。”顾浚踏上了第一块青砖。
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他的每一个落脚点,都精准无比地避开了机关的触发之处。在走到三分之一时,墙上突然射出一支弩.箭。叶舒将袖一抖,敖飞光鱼游而出。嗷的一声张大嘴巴,就将那支弩.箭吞入了腹中。
进入皇陵之后,敖飞光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些许,他摇头摆尾地在叶舒身周打着转,用鼻子拱来拱去。
“怎么了?”叶舒抓住他的尾巴,将他倒提起来。
敖飞光将身体一卷,就缠在了叶舒耳边,他的声音是奶声奶气的小男孩:“主人的气味……好像更浓郁了。”
“咳咳……”叶舒故作镇定,“这都是你的错觉。”
她忍不住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顾浚,青年的步伐一丝不乱,只是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在偷笑。叶舒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狠狠地在顾浚腰上掐了一把:“笑笑笑,不许笑!”
顾浚反手抓住她的胳膊:“我不笑了。”幽微的灵火下,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水波流淌,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来。
叶舒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情侣去死去死团这种组织的存在,如果皇陵里真有幽魂的话,现在一定很想把他们这对旁若无人秀恩爱的情侣狗给烧死。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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