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内蒙的深夜气温直降,寒风一直徘徊在窗外,卷着落叶呼啸而过。在路灯的照射下,窗前凋零的梨树,姿态扭曲。
睡眠本就不稳固的我,撩开窗帘缝隙,心思复杂的望着窗外。感觉欣喜的恋爱,好像没过多久,就要这样说散就散了,属实有些难以接受。
挨到了天亮,向老板借口称病请了假。草草洗漱一番就往糙米的家跑。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去,昨晚的讨论也许会让我们两个的关系变得冷淡而又尴尬。他甚至会不愿意见我。
站在他门前,没有打电话,径直拍打房门。可我就是突然很想看到他,触摸他这个人,实实在在感受到他的体温。
也许我不擅长和人争辩,无论是面对面还是通过电话,我只擅长接受现实。还有,拥抱。
“一大早的,你怎么跑来了?诶!!!!”
把房门关在身后,面前这个准备转身回去的人赤身裸体的被我抓住手腕,用力的拉进怀里。
“诶!???”
……
也许,昨晚说分手的话都是我一时赌气吧,我根本做不到那么理智那么心狠。
“大姐,我没穿衣服,我冷啊。”
不说话,继续抱着。
“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回床上,要不就放我回去,你能不能表个态别这么僵持着。”
“……”
“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么晾着我会感冒的……”
好吧。
一撒开手糙米就小碎步跑着钻回被窝里,我跟在他身后慢步走进来换衣服放包。
太阳光透过鹅黄色的窗帘照射进来,房间里充斥着浑浊的暖意,忽冷忽热的温度让我一时有些不适应,擦干净悄悄流出的鼻涕,撑开窗户漏出一条缝隙,试图让冷空气进来。
“昨天几点睡的?”一边换鞋,一边看了看垃圾桶里的酒瓶和烟头,问他。
“忘了。困了就睡了。”
……
转过身靠近他,手小心翼翼的顺着被子缝溜进去试图乱摸。糙米没什么反应,翻过身背对着我。看他不识趣,无奈的把手拿了出来,蜷缩成一团依偎在他旁边。
昨晚脑子里一团乱麻,现下心平静下了,困意也随之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两个小时吧,意识模糊的我察觉出身旁的异样,抬起手去触碰,身边背对着我的人已经转了过来不知何时把我包裹在被子里,在他怀里。
还是有些赌气的,我也转身背对着他。迷迷糊糊的糙米手臂用力把我转了过来。“唔……去哪儿。”
“放开我。”矫情的拉拽开他的手,殊不知我根本没有用力。
“过来。”
腿脚被糙米压着,双臂交叉被卡在胸前,整个人都深陷他的怀抱,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沐浴露,这一刻竟也格外好闻。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亲吻似雨点般一轻一重的落在额头,眼皮,鼻尖。
“嗯……”
“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
“嗯……”
“好吗……”
“好……”
……
裹着糙米的被子我靠在床头玩弄他的电子烟,等他洗完澡出来。
“你今天休息?”大概吹了吹头发,潮乎乎的钻进被子。
“不休息,请了病假就没去。”
看着我玩弄他的发梢,低下头操作起来,“你这工作还有这种好处。”
“那当然,说不去就不去,潇洒的很。”
“……唔”,某些人忙着操作,根本没仔细听。
“诶,你那天还和家里人讨论什么了啊?”
“嘶……大姐你能不能专心点!”
“哦。那你继续吧……”
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被训了,训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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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床尾跟糙米一起看电影,又无所事事的开小差,用手指顺着他的侧脸轮廓勾画着。“你额头到鼻梁顺下来的弧度特别好看,还有下巴到喉结这段距离。”
“唔……”咽了下口水,以前他说自己口水多我还不信。人嘛分泌再多口水又能有多少,直到我看到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才相信。
“我姥爷说我爸和我长的鹰鼻鹞眼。”手指间夹了根烟,专注的盯着屏幕并没有要点燃的意思。
“诶?有吗?这个词是不好的意思吗?”
“我一开始以为是夸人的,后来查过才知道。说面相不好,一看就不是善类。不是好东西……”
“诶?真的假的啊?”这是在骂他吗???
“你不信手机上查查就知道了。”
“算了……反正长得好看就够了,管他面相好不好,我也不信那些东西。”抬起头舔了一下糙米的耳垂。
“嗯,木马~”
“听起来你姥爷和你爸关系不大好~”这么形容自己女婿可见关系好不到哪儿去了。
“谁知道呢。”
一直陪着糙米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整天。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缠着糙米让他送我下楼,每次都一样的要求他,每次他都磨磨蹭蹭的不肯下楼,我以为他只是懒。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每次都要我求你。送我一下会死啊。”
“可是我妈说除非是再也不来的人才需要陪着送走呢,你又不是不来了,犯不着这样吧~”
“屁。”
……
坐在出租车上想问题,和以前一样,我不擅长处理问题,我只能快快乐乐的过好眼下的日子,等待着分离时没那么多遗憾,我就是这么自私,又胆小。
翻来微信第一时间找基友哭诉。
“完啦!我要失恋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