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快点收拾收拾,回家过年!”顾桉说着就要起身,想起什么,又问江砚,“奶奶看的是哪一本呀?”
她咬着下嘴唇,目光很干净,全是不好意思。
江砚笑着拨了拨她刘海,“正在连载的那本。”
顾桉捂着脸倒在他怀里,羞得不行,只露出一双弯弯亮亮的眼,“还好,不是警察叔叔那本……”
万一被奶奶发现,她觊觎她家孙子已久,从高中开始就不怀好意,江砚随便一点小举动就能被她脑补一出偶像剧……她的脸还往哪里搁呀?
“你画过警察叔叔吗。”江砚偏过头看她,明知故问逗她脸红,偏偏一脸无辜,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顾桉倚在他肩上摇摇头,她脸盘小,被一双手挡得严严实实。
江砚偏过头靠近了些,轻吻她耳骨,薄唇开合间似有若无碰触着,一点一点亲下来,“画的是什么。”
他清冷的声音含笑,又低又磁性,顾桉白皙的耳朵尖瞬间烧了起来。
年少时的暗恋心事,被他看到,还这样问出来,当真是难为情。
但又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喜欢的人,恰好在某一天,也喜欢上自己。
顾桉红着脸躲,却被江砚圈在怀里。他嘴角有个很浅的梨涡,带着几分偏少年感的甜,毫不违和,近看当真美色惑人。
“是不是应该给哥哥版权费。”
江警官轻飘飘一句话,把顾桉小同学所有的感慨感动,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她从他怀里起来,跪在沙发上看他,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可思议,“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版权费?!”
江砚抿唇笑着不说话。
她喜欢他那么久!
他竟然问她要钱?
顾桉手指轻佻捏上江砚下巴,鼓着小脸,奶凶:“说吧,你要多少,反正我现在可有钱了!”
江砚懒散靠在沙发上,俊脸清冷,漂亮眸子微微眯起,用嘴型说了几个字。
语速很慢,距离很近,他薄唇牵起的线条她看得一清二楚。
比亲口说出来,更加让她脸热。
“我要你。”他说。
顾桉一懵,察觉他手落在她腰上。他的手漂亮修长,关节处干干净净没有突出,从她睡衣摆滑进去。指尖带着薄茧,温度比她的低。
血液升温,她脸颊情不自禁发烫,热意顺着脖颈一路蔓延。
江砚却笑得纯良无害,眼睛无辜看她。
下个瞬间她整个人失重,稳稳落在他怀里。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膝盖顶开门,温柔到引人犯罪。
“时间不早了夫人。”
-
除夕这天,江砚要加班到晚上。
顾桉等他下班一起回爷爷奶奶家。
作为孙媳妇,她不好意思空着手回家白白蹭吃蹭喝,所以提前准备不少点心,南方特有,低脂低糖,想要带给爷爷奶奶尝尝。
准备完点心,她又开始准备午饭。
大年三十,江警官和顾警官都还坚守在工作岗位。白衣天使沈医生也一样,听亲哥说今天还排了好几台手术,得一直到半夜。
午饭时间,顾桉骑着小电动车,先去市医院和嫂子碰了个面,而后直奔市公安局。
中午十二点,明明已经是下班时间,但只有稀稀拉拉几个穿作训服的民警往食堂走。
顾桉站在江砚办公室门口,轻敲三下。
“请进。”
顾桉推开门,正好撞上亲哥目光。
他微怔,拧起的眉心轻轻舒展开,像是有些开心。
顾桉嘿嘿一乐,笑出小白牙。
江砚背对她站,正在楚航身后看他显示器,上身微微压低,手里的黑色签字笔指着密密麻麻的资料,在和楚航低声交代着什么。
顾桉猜,这大概就是领导指导工作了。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更别提,这个男人还顶着一张人间绝色脸。
他没穿常服外套,身上蓝色警衬熨烫笔挺,藏蓝警裤下长腿笔直,大概是瘦了些,又或者最近健身没有懈怠卓有成效,腰带似乎有些松垮,腰窄瘦,单是一个背影都让人心猿意马。
她不常见他穿警服,乍一看只觉得,她老公真的很绝……
察觉身后目光,江砚回头,手里一沓案卷资料。
刚才还皱起的眉心舒展开,目光以肉眼可见速度变柔和。
楚航训着他目光回头,热情洋溢跟她挥手:“妹妹来啦?怎么来了也不吭声?快进来!”
江砚冷冷道:“你叫她什么。”
楚航全然还没反应过来,傻白甜似的大大咧咧,“妹妹呀,看着长大的妹妹。”
江砚手里的文件夹反手扣人脑袋上,楚航一拍脑门,赶紧狗腿道:“嫂子,嫂子好。”
结婚以后,顾桉还是第一次进市局大楼。
恍然发现身份转变,小脸“蹭”地一下红了,她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敢看人。
所以没有看见,江砚嘴角扬起,又若无其事抿回去,转身的时候低头笑了。
江砚去洗手,顾桉把热腾腾的饭盒从包里拿出来,“哥,这个是你的,放了辣椒和香菜,江砚的没有放。”
顾桢接过来,低头看自己妹妹,“画画累吗。”
赶稿的时候,临近交稿期限却画不出来的时候,那种焦虑难以名状。顾桉笑着摇头,声音脆生生,“不累,跟人民警察和白衣天使没法儿比。”
虽然两家住得很近,但是兄妹两人见面机会不多,上次见还是她去看小侄子。
顾桢提拔副支队长,在其位谋其政,比以前还要忙。
顾桉读研、工作、忙着漫画连载,大多时间都在A市。
顾桢有种看着“嫁出去的女儿”的老父亲心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问,但又忍不住想问,“江砚对你好吗。”
“嗯!”顾桉点头,呲着小白牙,看起来没心没肺一小点儿。
她从小不会撒谎。
这个表情,看起来跟她承认喜欢江砚的时候,一模一样。
顾桢嘴角弯起的弧度微小不及,低头吃饭。
顾桉蓦地想起她结婚那天,他把她手交到江砚手里那一刻,眼角是湿润的,从来没有向人低过头示过弱的亲哥,却为她红过眼圈。
“哥,”顾桉声音很小,很轻,“辛苦啦。”
她微微笑着,声线缓和。
“代我向嫂子和宝宝问好。”
“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
晚上,江砚值班结束,带顾桉回江家过年。
顾桉坐在副驾驶,还是不可避免紧张。
小身子板坐得笔直,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在脑海排练待会见面要说的吉祥话。
江砚停车,下车拉开副驾驶门,顾桉还保持着原样发兔子愣。
他手揉揉她脑袋,又下移捏捏她软软白白的小脸,“紧张?”
“过年大家都在嘛,就有一点。”
顾桉伸手比划,拇指食指靠拢,给江砚看是多么一点点……
江砚眼角微微弯着,好笑看她,顾桉皱眉:“你还笑。”
“嗯。”他低头给她解开安全带,直接公主抱把人从车里捞出来。
“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是我的。”
“就想笑。”
江家老宅已经热热闹闹挂起大红灯笼,里里外外都贴了新对联,是江老爷子亲自写的。
写完之后把墨晾干,下午由小辈们分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贴好。
一楼客厅一大家人,热热闹闹聊着天,茶几餐桌摆着各种点心零食,厨房飘出的饭菜味道香气扑鼻。
眼前场景,完美契合顾桉小时候关于新年的所有想象。
一见顾桉出现,江奶奶迎出来,“我孙媳妇儿来了!”
顾桉笑得乖巧,她穿红色毛衣,很可爱很喜庆,看起来像个小瓷娃娃,“奶奶好!”
“好好,快跟我说说,你的小男主现在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女主啦?看得奶奶这个急呀!”
“每天晚上吃完饭,就戴上老花镜看漫画,字调得比糖块还大,”江老爷子也难得绷不住严肃脸,老小孩一样,“小顾,爷爷有好吃的,让小砚拿给你。”
江砚站在旁边,被忽视了个彻底。
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面前新婚妻子身上。
他很想告诉顾桉,我的爷爷奶奶,也是你的。
从今往后,你不只有我,还有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除了爷爷奶奶,在江家老宅过年的还有江砚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姐,江砚带着她一一问好,察觉她紧张悄然握住她手十指相扣。
年夜饭还没开始,长辈们坐在一起谈工作谈家庭,顾桉粘到江柠身边。
江柠研究生保送到比A大更好的学校,和谢扬一起。
顾桉已经一个学期没有见过她,两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没有实质内容,但就是叭叭叭停不下来,轻易就笑到脸疼。
顾桉抱着江柠胳膊,两人看起来像连体婴:“婚礼准备差不多了吧?紧张吗?”
“还行,就一点儿,都是谢杨安排,”江柠凑到顾桉耳边,压低了声音,“我说小婶婶,有没有情况……”
顾桉懵了一下,看她脸上坏笑,瞬间明白过来,红着小脸啃坚果,“没有。”
江柠看了眼小叔叔方向,又看顾桉:“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顾桉白皙小脸变成番茄颜色:“还没想过呢……”
晚饭都由家里阿姨准备,江奶奶不放心,家里人太多、有些忌口的阿姨不一定知道,便在旁边嘱咐着,也亲自准备了几个小辈喜欢吃的菜。
江砚去厨房给奶奶帮忙,浅灰色衬衫往上折了两折。
江奶奶故作惊讶看他,皱纹舒展开,“竟然会做饭了?”
江砚“嗯”了声,“会做一些顾桉喜欢吃的。”
江奶奶笑眯眯。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什么时候进过厨房。
“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爷爷奶奶都很高兴。”
毕竟在此之前,她真的以为自己小孙子要孤独终老。
婚约抗拒到底不说,介绍的几个小姑娘连看都不看……
“什么时候让奶奶抱重孙子。”
江砚有些无奈,“奶奶,顾桉还小。”
“还小呀?”江奶奶怎么会听不出来,只要一说起他媳妇儿,江砚字里行间就全是爱护,完全不加掩饰,“之前让你带人回来,你就说顾桉还小,会害羞。”
江砚不置可否,语气很软。
“她小时候过得很不好。”
“不想再让她辛苦,去照顾别的小朋友。”
顾桉被江柠逗得面红耳赤,哒哒哒过来投奔江砚,听到的刚好就是这句。
江砚背对她站,个高清瘦,肩背利剑撑着一般笔直。
声线压得很低却很温柔。
“怀孕很累,也很危险。”
“我害怕,也不舍得。”
刑侦支队江砚,曾经一人深入犯罪分子内部端掉整个犯罪团伙,曾经被人枪抵着太阳穴逼问身份,曾经被子弹射中动脉,曾经在枪林弹雨中枕戈待旦度过不为人知的一年……生死尚且能够置之度外。
什么时候怕过危险。
什么时候说过“我害怕”。
顾桉倒背着小手悄悄转身。
原来他不是不想要宝宝……
-
晚饭后,江砚被爷爷叫到书房。
顾桉、江柠还有奶奶一起坐在客厅看春晚。
她爱吃甜食,从糖果盒子里,拿了一块奶糖,她最喜欢的抹茶口味。
她刚拿起拆开包装,有个小朋友大声喊她,“姐姐!我也要吃这个糖!”
顾桉转过头,记起这是江砚堂姐家的孩子,虎头虎脑的,七八岁,江柠喊他“小胖”。
“我也喜欢抹茶口味的奶糖,这是最后一块,你得让给我。”
江柠皱眉:“为什么你喜欢就要让给你。”
小胖大有顾桉不给她就要上来抢的架势,“因为我是小孩子,还没长大!姐姐已经年纪很大了!”
顾桉笑笑,“给你……”
就在这时,江砚挡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小胖,小胖肉眼可见哆嗦了一下。
“这个姐姐,你以后要叫她小舅妈。”
他俯身,手撑着膝盖,很认真地和小胖说,“舅妈也是舅舅的小朋友,你不可以欺负她。”
小胖对于这个总是冷着脸的舅舅很是害怕,本以为顾桉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她背后还有更大势力为她撑腰……
江柠和小胖一起呆住。
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啊!
大可不必一把狗粮把你小侄女塞懵!
-
晚上,两人住在江家跨年。
江砚还在跟长辈说话,顾桉有些困,先回到房间。
这时手机响起,她点开,没忍住对着屏幕笑起来。
是顾桢给她发的小侄子视频,用了相机特效,小宝宝脑袋上有两只可爱的小熊耳朵,粉雕玉琢小团子一个,特别可爱。
她听见亲哥和嫂子在旁边,小声说:“来,祝姑姑新年快乐!”
顾桉被萌得心要化掉。
她喜欢小孩子,人类幼崽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存在,笑容天真无邪,看什么都很美好,声音软软糯糯,再大一点,会叫爸爸、妈妈,会童言无忌逗得人捧腹大笑,会让你看见最干净、最无私的喜欢和真心。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她和江砚的宝宝会是什么样子。
是会像江砚多一些还是像她多一些,会是个高冷儿童、还是个小话痨……
但是江砚一直没有跟她提过,也一直会做措施。
她以为他真的不喜欢小朋友,却没想过,他思考所有问题的出发点都在自己。
顾桉想起下午,他背对着她和奶奶说他不舍得,他也会怕。
心砰砰跳着,软得一塌糊涂,像是落入温暖怀抱。
就这样想着,江砚推门进来。
顾桉凑到他面前,在他脸侧轻轻嗅了嗅。
江砚俊脸清冷与往常无异,但是身上有一点酒气,很淡,混在薄荷味道里面,竟然有些好闻。
顾桉双手叉腰,皱着小眉毛装凶,“本事见长,敢喝酒啦?”
警察多多少少都有点职业病,肠胃很容易出问题。
只是过年这样的场合,长辈倒的酒递过来很难拒绝。
江砚垂眸,昔日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看着她的漂亮眼睛,现在看着莫名无辜,甚至有些可爱的小心翼翼。
“只喝了一点。”
顾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砚,心痒得不行又喜欢得要命,想逗他,于是继续板着她的娃娃脸。
“不让我喝,自己倒是喝上了呢!”
顾桉没有什么酒瘾,只是偶尔赶稿焦虑期会小酌一点,以她浅薄的见识,今天晚上的红酒看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江砚垂眼看她,目光清明,“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话。”
他轻轻捏起她下巴,笑着低头吻过来,鼻息交织,他轻声问她:“尝到了?”
顾桉脸热得像个暖宝宝,“嗯……”
她羞得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没地方可以藏就往他怀里躲。江砚的体温低,身上还带着很清淡好闻的味道,衬衫材质很软,不像警衬硬挺,人都跟着无端柔和起来。
她察觉,他又低头,在她耳边问:“脸怎么这么红。”
竟然还问!
还是这么无辜的语气!
顾桉气鼓鼓仰起脸,正好江砚低头亲了过来,轻笑着开口,“喜欢?”
她没喝到酒,还被他摁在怀里欺负了个彻底,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江砚认真看她,“你还小。”
顾桉据理力争:“我已经二十二了!”
“我八十岁的时候,你才七十三。”
“也还是我的小朋友。”
顾桉被江队喝酒之后依旧严密的逻辑折服,鼓着小脸说不出话,心尖却像是有蜜糖化开。
江砚抱着衣服准备洗澡,身上是浅灰色衬衫,怀里是白T恤和浅灰色运动裤,色调柔和又充满青春气,他皮肤白,穿浅色其实更好看。
顾桉像个可爱的人形狗屁膏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黏在他身上揭不下来。
“小侄女马上就要结婚啦。”
“奶奶偷偷给我塞压岁钱,我又悄悄放回书房了,应该我孝敬她才对……还拿着我的书让我签名。”
顾桉歪着脑袋看他,下巴尖微扬,“你猜,她拿的是哪一本。”
江砚倚着墙,怀里抱着换洗衣服,温温柔柔摸摸她头发,“哪一本。”
“警察叔叔那本,”顾桉咬着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还说我把你画得太帅了。”
江砚轻扬眉,嘴角有笑,低声问她:“情人眼里出西施?”
顾桉小虎牙尖尖,“不是,你本来就很好看,我画的J警官,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她眼里的喜欢不加掩饰,在暖色灯光下眉目如画。
唇瓣柔软,喋喋不休。
江砚很认真地听她说话,然后靠近了些,低下头亲她。
等他微微分开,顾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一脸云淡风轻问她:“哥哥现在要去洗澡,你要跟我一起吗。”
顾桉到底是禁不起调戏,脸皮薄得吹弹可破,瞬间泛起红。
可当她想起江砚说的话,想起他说怀孕辛苦,他不舍得……心里最软的位置被轻轻触动。
她抱住他脖颈,仰起脸,轻轻吻上他喉结。
江砚后背倚墙,微怔。
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被顾桉摁在墙上亲的时候。
嗓子很干,热意传至四肢百骸完全无法忽视,冷白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线条干净又凌厉。
他手松散搭在她腰上,微微俯身,让她不必踮起脚尖。清冷眉眼没办法像平时淡漠,他直白看她,显出某种让人难以招架的蛊惑。
“想睡我?”
顾桉脸红得不像话,明明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他眼睛。
“老公,刚才顾桢给我发小侄子视频,特别特别可爱……”
“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江砚沉默半晌,眉心轻轻皱起,认真看她,“不怕吗。”
顾桉摇头,睫毛轻轻颤着,声音很小,“这样你出任务的时候,就有人陪我一起在家,等你回来。”
她说完,下个瞬间江砚牵起她手,落在他衬衫领口。他睫毛鸦羽一般覆着,漂亮眼睛黑而沉,安静看人的时候仿佛能无声下蛊。
“帮我脱。”
他衬衫扣子在她指尖下,被一颗一颗挑开。
江砚锁骨末端的小痣禁欲冷气,又像是在无声勾引。
“给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