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借尸还魂

回来，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高档轿车停在家门口。

    而下一秒，高档轿车缓缓发动，她错身而过时，从车窗看见他白皙清俊的侧脸。

    她放下刚刚钓来的小龙虾跟着车跑，江砚示意停车，冷白漂亮的手上伤疤层叠，覆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你要记得我……”

    “Gu——an——”

    江砚垂眼，心里一时之间说不清什么感觉。

    车缓缓消失视野之中，顾桉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她蹲在路边，小小一团，可怜兮兮。

    这时面前出现一双白球鞋，她搓搓眼睛抬起头：“哥，你放暑假啦……”

    顾桢背着黑色双肩包，在她面前蹲下来，语气不善：“谁欺负你了？”

    顾桉摇摇头，像只红眼睛小兔子。

    顾桢皱眉：“那你哭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顾桉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我男朋友飞了呜呜呜呜！！！”

    “你说啥玩意儿？男什么？”顾桢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看她。

    他都还停留在暗恋阶段，他家小崽子竟然男朋友都有了？

    “小哥哥，在外公家养病，今天回家了。”

    顾桢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他伤好了，当然要回自己家。”

    顾桉还是呜呜呜地哭。

    “那是我留着长大以后给自己当男朋友的啊！”

    她大话都说出去了！

    大家都知道那是她男朋友了！

    顾桢哭笑不得。

    “哥哥，”顾桉脸上挂着宽面条泪，脑袋上两个小揪揪特别喜感，跟小哪吒似的，“我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顾桢叹口气，牵着她手往家的方向走。

    夕阳下，十四岁的顾桢牵着七岁的顾桉，身影被夕阳无限拉长。

    “不会的。”

    顾桢一边哄哭鼻子的人类幼崽，一边生气地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男孩，来家里住那么十天半个月就把顾桉的迷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他以后遇到他——

    一定要给他揍成猪头！

    看他还敢不敢随便勾搭他妹妹！

    手边，顾桉可怜兮兮瘪着嘴角擦眼泪，哭得跟天要塌下来一样，还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忧心忡忡：“万一呢，万一我真的嫁不出去怎么办。”

    顾桢叹口气，嘴角轻扯：

    “那我介绍我同学给你认识好了。”

    -

    三年后，江砚十七，警校大二。

    暑假，他飞往南方，回到他曾经住过的南方庭院。

    江砚：“爷爷好。”

    顾桉外公一愣，很是吃了一惊：“现在多高了？”

    江砚：“一米八七。”

    “真好，长这么大了，现在读大学了吧？”

    江砚笑，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警校，大二，刚放暑假。”

    顾桉外公沉默半晌，拍拍他肩：“小伙子，那么难熬的坎儿都迈过来了，未来可期啊！”

    江砚颔首：“多谢您。”

    终于放暑假了！

    顾桉背着满书包暑假作业，依旧欢喜不减。

    她到家，放下小书包，客厅桌子上有个精致礼盒。

    她扒着盒子口眯着眼睛往里看。

    外公笑她：“想看就看，送给你的。”

    顾桉龇着小虎牙直乐：“这么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盒子打开，各种精致糖果。

    满满当当，包装讲究。

    “全是我最喜欢吃、但又不舍得买的那种哇！”她整个惊呆，回头问：“外公，是谁买的？”

    你未婚夫。

    老人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