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位也是前往金陵啊。”常安踢着马腹扫了一眼穆纱身下的纯黑骏马,笑得浪荡轻佻,“好一匹宝马良驹啊,穆纱小姐真是好运气。”
裘康紧随在常安身边保护着,心存几分不解。昨夜刚刚与他密谈完,要对这两个人提高警惕,可刚刚穆纱提出同行的请求时,常安竟然答应了!常安虽然有时会做些出人意表的事,但他却并非愚笨之人,也许他这么做有什么别的意图。裘康压下心中的疑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戒备着。
穆纱笑得格外娇艳,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生一般:“常公子谬赞了,宝马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我养了它很多年,通几分人性罢了。”
“良驹配佳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常安驱马靠近了一些与她齐肩并行,微微侧身凑近她耳侧,语气中尽是调侃。
穆纱持着缰绳的玉手握得白,手背上暴起了几股青筋,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压抑下心底的煞气。要冷静,要冷静,姓常的,我就让你再多活两天!等那件事完了,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亮晶晶的眸子弯成一双月牙,穆纱白了常安一眼语气里带了一丝讽刺的意味:“都说常公子风流多情,果然所传不虚啊。”
“面对穆姑娘这般绝色,又有谁把持的住呢?”常安瞄了一眼穆纱那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指节,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心中的猜测印证了几分。
撩起车帘望了望前面并骑同行的常安与穆纱,苏慕清手腕一翻甩下车帘,一向淡漠的表情中多了三分烦躁。竹儿偷偷撩帘子向外看看,正看到常安凑到穆纱耳边说话,心里也不由的气愤起来。那小蹄子哪里比得上自家小姐,某人却像看到粪便的苍蝇一般,扑上去黏那么紧。又看看跟在穆纱身后的荆泊弈,心中更气,这个窝囊男人,自己女人被人调戏就不知道做点什么吗?!
“你家少爷真是好兴致啊。”竹儿撇撇嘴看了筠儿一眼讽刺道。
坐在竹儿身边的筠儿自然也看到了,尴尬的无言以对。望着凑在穆纱身边说笑的常安,筠儿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浸入了醋坛,连鼻腔也微微泛酸起来,生怕被苏慕清看出什么,连忙微微垂下了头。若是常安这般对苏慕清,她还不会这般难受,毕竟苏慕清是常家媳妇,她从未想过争什么。可如今是一个陌生女子,别说苏慕清动了几分怒气,就连她心里都对少爷多了几分埋怨。心中难过,筠儿也忽略了一旁窃窃私语的人。
竹儿心里有几分不忿,眼神漫无目的的扫着,突然在荆泊弈身上停留下来。眼睛转了转,竹儿凑到苏慕清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慕清听罢皱了皱眉小声道:“胡闹,这怎么行!”
竹儿挤挤眼:“又不是来真的,演戏嘛。”
“不行。”苏慕清一扯衣袖侧了侧身,“我做不来。”
“小姐,这也是个机会啊,难道你想一直这样僵下去啊。”竹儿又凑近了几分,“你也不用做什么,笑几下就行了,其余的包在我身上。”
“不行不行,你莫要出些馊主意。”
“小姐,难道你不想摸清他的心意吗?”
“他。。。他的心意与我何干。”苏慕清微微别过脸,声音里多了一丝清冷,底气却弱了几分。
“总之,你就听我的。”竹儿心里暗笑,自家小姐又傲娇起来了。想起夫人的嘱咐,竹儿打定了主意,小姐不好意思做的我竹儿来帮忙解决。
一连走出去几百里,直到日头西转了也没看见村落的影子。常安派家将交替打探着,常五终于带回了点消息:“少爷,我看前面山腰有一间寺庙,不如。。。咱们今夜在这借宿?”常安催马道:“先过去看看。”
马队加快了度,在寺庙前停了下来,只见寺庙的牌匾躺在地上,院墙上不少地方都挂着蜘蛛网,明显是个废弃的寺庙了。常安打量庙门时,车中三女纷纷跳下车来想活动一下。经过一天的颠簸,别说筠儿和竹儿,饶是苏慕清也觉得腰间微微酸。走在马车前的荆泊弈刚好也翻身下马,离苏慕清三女不过十步之遥。荆泊弈忍不住把目光飘向那个还不知名姓的女子,只觉得在她身上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厚重威压,但又仿佛散着一种奇妙的吸引,那种感觉,矛盾极了。忽觉挽着自己的竹儿在自己腰间轻掐了一记,苏慕清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又见竹儿避过其他人的视线对自己挤眉弄眼的,鬼使神差的她竟然顺着竹儿的意思对荆泊弈扯出一个微笑。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是嘴角抽筋,苏慕清自己都感觉得到脸部的肌肉有多僵硬。下意识的去望远处的常安,却现他仍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时间,莫名的愧疚涌上心间,常安锐利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在自己身上划过,竟让自己没有勇气与他对视,无心去顾被电得傻的荆泊弈,苏慕清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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