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想真如那不懂事胡搅蛮缠的小孩子那般,只能憋着一肚子怨气乖乖开口:
“刚才我们从坤宁宫离开时皇后母子都陷入了昏迷当中,承祜阿哥不知道因何原因也昏迷不醒,鼻子出血还控制不住屙臜之物,那样子怕是危险了。”
一听到皇后母子都要熬不住了,海兰珠腾的站起身不复淡然,起身就要前往钟粹宫去,这个时候她很想同雅利奇姐姐一起去见证大仇得报的快感。
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海兰珠,小钮祜禄氏咬紧了腮帮子气的直跺脚,明明她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家族姐妹,却处处防备着自己,也不想想此番若是皇后真的薨了,下一个该封为皇后的是谁?偏生这位族姐一门心思的扑到了其他人身上,真是气煞她了。
不单单是小钮祜禄氏说了这件事情,就是其他人回去后也同自己一起住的后妃们说起了此事,有些事情还是要互通有无的。
咸福宫里色赫图氏和同住的三公主生母董庶妃说起了此事,后者听了做衣服的手一顿,爱惜的摸着手里的小儿衣服,月盘脸上露出悲悯之色:
“这人恶有恶报不值得可惜,唯独稚儿可怜受此连累,深宫迷雾重重一步错步步错,还是管好自己要紧。”
色赫图氏入宫时间不长家里也不是什么得力的人家,闻言顿时露出惊讶疑惑的表情,不过见董庶妃又低头做起了针线,她也识趣的不再问什么,拿起一旁的绣绷子也凝神绣着猫扑蝶,在暖阁照射进来的阳光下,双面两只神色各异憨态可掬的小猫栩栩若生,异色双面绣的手艺可见不一斑,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仿佛时光都慢了。
延禧宫里已是足月的纳喇氏肚子高耸,手脚和脸都有些浮肿的纳喇氏听到坤宁宫里发生的事情摇了摇头,看向一边抚琴的喜塔腊氏微笑低语:
“妹妹你猜若是皇后薨了后宫里谁会是下一任皇后?钮祜禄氏?马佳氏?或是另外选贵女进宫为后?”
听到中宫人选里有雅利奇,专心抚琴的喜塔腊氏讶然不已:
“姐姐为何不算上自己?马佳庶妃在宫里受宠,但宫外似乎没有太大的助力,你可是有明珠大人支持,又深受皇上喜爱,和那马佳氏比起来也就是皇子公主的差异,可你不是也要生下皇子了。”
抚着肚子的纳喇氏嘴角温柔笑意一顿,看向睁着大眼无辜看着自己的喜塔腊氏,笑吟吟的耐心解释道:
“你可知道图海大人?”
喜塔腊氏的父亲只是个从七品的盛京游牧副蔚,之前对京城的重臣要员们就不太了解,进了皇宫里也不怎么同其他人打交道,这会儿也是一脸懵懂的摇头:
“只听说过之前皇上点了图海大人为点主礼官员,他深受皇上重任。”
“图海大人是马佳庶妃的族伯,虽说已是隔了四代血脉了,不过到底还是同出一个老祖宗,真要有利可图自然会出手帮忙,这宫里面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小瞧了,毕竟大姓家族联姻开枝散叶织出来的人脉网可不容小觑,以后你见得多了就知道了。”
喜塔腊氏瞪圆了眼睛呆呆点头应下,抚琴的手完全不在曲谱上,弹出的声音略有些刺耳,纳喇氏揉了揉耳朵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震惊到了的喜塔腊氏自己缓缓。
其他宫里的人也自有打探消息的渠道,坤宁宫里皇后先于承祜阿哥醒来,听到太医救治的动静挣扎着起身,两个宫女极力搀扶着她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只不过被脸色阴沉的皇太后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