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是海兰珠二十二岁的生辰,因着不是整寿就没有大办,康熙命内务府在乾清宫设宴,宗室贝子以上王公们以及他们的嫡福晋,二品以上大员们和命妇们都进宫赴宴。
其余不够资格进宫贺寿的人则是托人将寿诞贺礼送到了坤宁宫,最明显就是海兰珠的阿玛遏必隆,他带进宫的九口大箱子每个都压弯了抬杠,两个抬箱子的小太监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而海兰珠的额涅舒舒觉罗氏和她的嫡亲妹妹嘎鲁玳也进了宫,不过只带了一个半人高一尺宽的大箱子,以及一个青灰色的包袱,母女俩个原本有些塌着的肩膀在看到雅利奇和希芸时瞬间高昂起来,好似那七彩大公鸡一般。
舒舒觉罗氏皮笑肉不笑的向着雅利奇行礼,动作缓慢的仿佛雅利奇说一句不必多礼她就不用行礼了一样,只可惜早就得了海兰珠示意的雅利奇老神在在的坐着,心安理得的受了她的请安礼。
而十五岁的嘎鲁玳则是咬着朱唇一副气恼模样,不情不愿的敷衍行了一礼,还不等雅利奇叫起她就自己站起了身。
不等雅利奇说什么,海兰珠当即就冷了脸,冷哼一声严厉的盯着她嗔怒道:
“嘎鲁玳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若是府里的教养嬷嬷不顶用我就从内务府里派几个得力的回去,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海兰珠的训斥让嘎鲁玳脸色羞红,眸子里含着泪满是屈辱和倔犟,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恨意,就是舒舒觉罗氏也是满目怒意和不甘,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伤心和不可置信,好似海兰珠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皇后娘娘说的话未免太过重了,你妹妹不过是小孩子性子,回去以后我会好好教导她规矩的。”
舒舒觉罗氏又看向雅利奇目光里含着几分异样的神采:
“想必荣妃娘娘不会同小孩子计较的对吧?”
雅利奇凉凉开口道:
“我一切都听皇后娘娘吩咐,皇后娘娘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舒舒觉罗氏被噎的神色一滞,就是嘎鲁玳也忘了假哭,有些丑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对上两人的神色海兰珠好看的眉眼间隐隐带着一抹笑意,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几分逼迫的意味儿:
“额涅,您当知道宫规森严不容有失,荣妃是宫里除我之外皇上册封的最高位份,是四位皇子公主们的生母,一等安宁伯的嫡长女,可不容嘎鲁玳轻视怠慢。”
嘎鲁玳就要被她说的哭出来了,眼里带着伤悲的舒舒觉罗氏拉着她再次向雅利奇行礼问安:
“给荣妃娘娘请安,荣妃娘娘金安。”
雅利奇很客气的虚扶了一把,笑容温婉大气:
“福晋不必多礼快请坐下,三格格也坐吧,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咱们还是要和气为主才是。”
舒舒觉罗氏暗自咬牙勉强露出一抹假笑:
“荣妃娘娘说的是,今日就还要开开心心才是。”
说着话舒舒觉罗氏给嘎鲁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带来的包袱打开,随后轻轻托起包袱举起里面烟萝紫牡丹花纹的宫装,满是慈和的笑道:
“这件宫装是嘎鲁玳亲自去如意坊里定制的布料,说是苏州那边最时兴的样式,上面的牡丹花都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的,特意送给皇后娘娘作为生辰贺礼,衣服下面是我亲手做的鞋子,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海兰珠睨了眼瑞宁示意她将包袱接过来,目光里水光流动呼吸有也急促,从前二十年她每年都会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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