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项默森拿捏好语气,不可太过分,又不能没有一点威慑力,他冷冷道,“我是你老公,我才是要和你共度余生的人,谁更值得你费心思,你自己好好想想!”
车子行驶在山路上,车里气氛沉重。
不是,沉重的也就只是孟晞一个人而已。
项默森瞟了一眼她,看她一副面壁思过的样子,暗地里唇角扯出一抹弧度。
终于到了老宅,车子开进花园,孟晞几欲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终于在项默森熄火之后开门下车时拉住他的西装袖子。
项默森回头看她,她也睁圆了眼睛瞅着他,对视一阵,孟晞微微启唇,叫他,“老公……”
项默森:“……”
眼皮跳了一下,怔怔的盯着面前这个态度诚恳却又几分别扭的小女人,良久,他清了下嗓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事,就……叫你一下。”
孟晞说完就下车去了,走在项默森前头,脚步有些匆忙,应该是在叫完那个称呼之后不适应了,感觉像是在落荒而逃。
项默森倚在车身上看着她越走越远,最后进了主宅大门,他低头摁了摁眉心,笑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开口这样叫他,她不适应,项默森未必就适应,不过那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是好听的。
不急着进屋,他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间,他抬头看向二楼窗外。
孟晞这个时候应该是去了母亲房间,他们的卧室落地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孟晞要是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开。
皓皓已经先回来了,今天是陈姐去学校接的,到了家,四处看过了,视线范围内没看到妈妈,这才敢松开陈姐的手。
陈姐问皓皓,是不是很怕妈妈??皓皓老实的点头,他说,妈妈很恐怖,脱光了衣服打我,小婶婶就不会,小婶婶会抱着我睡觉,还给我讲睡前故事。
陈姐眼睛都红了,背着孩子抹泪,末了对皓皓说,那以后,你就跟三叔和小婶婶住一辈子,好不好?
小胖子狠狠点头,当然好了。
这会儿孟晞一进去,皓皓就知道三叔回来了,还在写作业呢,就放下手里的笔出来找三叔。
项默森抽完最后一口眼正打算进去,那扇门突然开了,皓皓从里面跑出来,边跑边喊,“三叔三叔,哈哈,你在那里干什么?”
皓皓跑到面前了,项默森扔了烟头把他抱起来,一边往屋里走,“打算在草丛里给你找只蛐蛐。”
皓皓一脸黑线,“三叔你智商什么时候这么低?蛐蛐不是夏天才有吗?”
项默森:“……”
到了屋里,放下孩子,让他赶紧去写作业,他得先去一趟父亲房间。
此时孟晞在公公婆婆那里,老爷在阳台上晒太阳,婆媳在屋里说话,项景枫也在。
项默森敲门进屋,先给母亲打招呼,见了项景枫,他笑着叫了一声,项景枫应了,站起来,意思是让位置给他坐。
他摆了摆手,随手拉过一条凳子坐在孟晞身边,看了看阳台上轮椅里的老人,问,“他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只是意识越来越清楚,应该是能认人了。”
汪绮玥说着也朝外面看了一眼,继而收回目光,落在项默森脸上,笑问,“这段日子在外面过得可开心?”
项默森但笑不语,点了点头,汪绮玥瞧他那风sao的样子,没忍住笑,“瞧你德行!”
项景枫也笑,“平时默森工作很忙,难得有这个时间出去四处走走,也挺不错的。”
她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起身,“我得下去帮陈姐做晚餐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她就出去了。
项默森面不改色看着她的背影,等到她将房门合上,他对汪绮玥说,“我去跟大姐说两句。”
“好。”
汪绮玥不知道他们姐弟之间之前发生的事,现在贺准破产,贺家一无所有,她只当项默森是安慰他大姐去了。
等到项默森出去,汪绮玥这才转回头看孟晞,“刚才你说这几天老是胸闷,嗜睡,胃口好但是又不太想吃油腻的东西?”
“是啊,一连好几天这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外面小感冒引起的。”
孟晞也没多想,小病小痛吃点药就行了,只不过刚才汪绮玥看她脸色确实不好,这才问起她的身体状况。
孟晞这么一说,她心里便开始揣摩。
顿了顿,她对孟晞说,“有病得去医院看,说不定感冒严重了呢。这阵子你们公司暂时也不会运营,不上班,你有的是时间去医院,还是去好好检查一下,万一真的严重了就不好了。”
孟晞闻言笑着点头,“我明天就去。”
……………
项默森跟上项景枫,在楼梯上叫住了她。
“大姐你等一下。”?项景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后面跟上来的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项默森心知她对自己不会太满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得无视。
“这次的事情很抱歉。”他说。
“有什么可抱歉的?”?项景枫微微一笑,她从项默森眼中看不出一丁点的遗憾,他在这里跟她说句抱歉就像是对待外面的人那样,没帮上忙,所以致歉。
这句反问多少都带了些情绪,带了些讽刺,和不满。
项默森心中了然,也没把话说得太过明白,只挑他认为要紧的说,“我已经找了律师,这个星期之内就会把股权转让协议交到你手里。”
“不必了,愿赌服输。”
项景枫摆手,继而双臂环胸,笑着对项默森说,“那是我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输了,也不能怨天尤人。股份落在你的手里,你姓项,说到底我们家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项默森冷着的一张脸,此时眉心稍微皱起,双手插在裤兜里,他淡淡的反问,“因为我没有伸出援手,所以你记恨?”
“默森,你就是再讨厌你姐夫也该为我想想,我是你亲大姐,我们同一个父亲的!”
项景枫到底没按捺住情绪,朝项默森吼。
五十来岁的女人,正值更
年期,要说她也算得上知书达理,在外面总是优雅示人,这会子在项默森面前一时没控制住,是因为她想到几天前狼狈搬出贺家的情形。
如今贺准人不知到哪儿去了,是生是死也没个音讯,整晚整晚的失眠,别说是项默森跟她提起这些,换了谁跟她说起她都会忍不住要发泄的吧。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得很,在贺氏出事初期,只要你肯帮我们融资,只要你肯出面,很多问题一定能解决——还有许仁川,于佑,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见死不救!梓宁是你外甥,跟你们一大堆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们背后都商量好的吧,眼睁睁看着贺准变成穷光蛋……”
“停!”
项默森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闭了闭眼,他说,“大姐,投资有风险,我们在商场这么多年,从来都不会确保万无一失。至于贺准,做生意不成功,也许跟他做人失败有很大关系。”
“到现在你还来跟我说这些?什么做人失败?失败什么了他!”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个!”
项默森没了耐性,他不想争吵,不想跟任何人争吵,所以得赶紧结束这谈话。
“我只想告诉你律师过几天会找你,别的,没了。”
说完他就转身上楼,项景枫在后面叫他,“你给我站住!”
项默森转身盯着他姐,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俯视,只见项景枫突突突几下快步走到他面前,“你这种施舍,这样的同情我不需要!让你那破律师别来找我,我一分钱都不稀罕!”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项默森也被她吼得后脑勺冒火,语气很不好,他甩下了最后一句话,“要不要随你,反正超过了时间界限,就全部自动转到妈的名下。”
他眼中泛着冷冽,撇了项景枫一眼就回房了,给她留下一个清冷顽固的背影,项景枫简直想下楼拎把刀把这人毁尸灭迹。
当项景枫在楼梯上抓狂的时候,项默森路过赵文清的房间。
恰好,在他走到那扇门的时候,门开了,赵文清笑意嫣然的从里面走出来,叫她,“森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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