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眼神实在太过清澈明亮,令柴玉关鬼使神差接过账本,翻看起来。
见柴玉关接了账本,杨秀丽松了口气:“你放心,我用了你柴家的东西,一定会还上。”
岂料话音刚落,柴玉关猛地将那薄薄的账簿合上。
形状姣好的薄唇勾勒起一丝不屑,他睥睨着只及自己胸口的娇小女人,不置一词。但心中的疑惑不解,却渐渐浓郁起来。
在他看来,杨秀丽这女人出现了极其矛盾的地方。
之前他打探过,杨秀丽小气吝啬、自视甚高且目光短浅,但眼下和她接触两回,却总觉得有对不上的地方。
小气吝啬之人会将账簿记的如此详实,言之凿凿的说要还债?
杨秀丽这般行为,不得不让柴玉关多个心眼,一个人干出不符合常规的事情,必是另有所图,她在图什么呢?
杨秀丽站在门口已有一盏茶的功夫,她一丝不苟的念叨着自己这几天写下的“账本”:“除此之外,我嫁给柴秀才一个月,在柴家住了三十天,接下来还有半个月也要住在里面,我去客栈打听过房钱是二十文一天。这些钱,我都会还你。”
柴玉关眼眸深深,黑眸似墨一般看不出情绪,面前这女人好像真是来还债的。
“那柴叶呢?”
冷不丁,柴玉关语气冰冷的质问打断了杨秀丽的话。
于柴叶,杨秀丽真的无话可说。因为她没有办法解释,这事不是她干的。用了人家的身体,这锅就钉在头上摘不下来了。
见杨秀丽不说话,柴玉关眼中掩饰不住厌恶:“如此假惺惺的上门来与我算账,却连最基本的账都不算,你是在耍我吗?”
杨秀丽被说得难堪,下意识想反驳,可最终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呢?
恐怕现在说什么,在柴玉关听来,都是辩驳。
杨秀丽沉默半响,低声道了一句:“我欠他的,我会想办法偿还。”=
柴玉关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他若轻信了这女人的鬼话,也枉活了这二十年。
眼前的门被‘彭’一下关上,杨秀丽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看了眼手中被拒之门外的冰糖葫芦,她索性将篮子放在柴玉关门口。心意她送过来了,收不收是柴玉关自己的事。
正待打起精神回去重整旗鼓,一声嗤笑声传入耳中。
眉头一皱,杨秀丽看向发声处,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五六的娇俏女子。她认出是前几天不肯卖她鸡蛋的李香兰,对方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瞧着自己,神色间满是不怀好意。
杨秀丽不欲与她纠缠,转身要走。
可李香兰才不让她如愿,快走两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面带讥讽道:“我当是谁从柴家被赶出来了呢!啧,你说你一个寡妇,在自己小叔子家门口转悠什么呢?难不成是想着让小叔子把你这破鞋给娶进门?”
“你也说了,柴玉关是我小叔子。做嫂子的探望小叔子和儿子,合情合理,况且光天白日我怕什么?倒是你云英未嫁到处跑,一天到晚盯着我小叔子,害不害臊?”杨秀丽冷笑了一下,反唇相讥道:“我看,想男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