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建文知道,他并不蠢,其实……他还算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你知道为何他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因为这个世上本就肮脏不堪,本就是藏污纳垢,本来就是令人作呕,寻常百姓庸庸碌碌,受人盘剥,而官吏人等如狼似虎。建文看不过去,他觉得只要削藩,处死了我们这些皇叔,百姓的负担便可减轻,可是他太愚蠢了,他和你一样愚蠢,他自以为自己只要做了对的事就可以三下五除二,还天下一个太平,那么……现在如何?现在朕站在这里,而他呢?他去了哪里?”
“建文为了削藩而沦落为寇。你呢?为了一点劣迹,为了你所谓的良心,你知道自己坏了多大的事?近百万的纹银是不是民脂民膏?数万匠人的辛苦劳作难道就不是民力?朝廷的苦心经营,朕糜费的这么多心思,现在……哈……”朱棣侧身回眸,继续道:“现在全部毁于一旦了,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成了空。你现在还自以为自己有良心吗?你现在还自认为自己没有错吗?天下的事岂是用这狗屁的良知二字来权衡?天下的事在于利弊而已,为了杀几个蠢虫狗官而坏了这么大的事,这哪里是良知,分明是糊涂!”
郝风楼只是站着,纹丝不动,恭听朱棣的‘大道理’,心里显然却有其他的想法,只是现在却只想先让天子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去。
朱棣旋即叹息道:“你看到这枝柱子吗?这偌大的景泰殿,若不是这独柱支撑,便要毁于一旦,你看这枝柱子未必没有瑕疵,可是这景泰殿却是少不了它,没了它,大殿将倾,顷刻之间便化为废墟瓦铄,所以你要明白,朕对你的期望,不是一个什么至诚君子,迂腐的至诚君子在这朝野遍地都是,朕要之何用?这些人不过是给朕装饰脸面罢了,朕期望你是这根柱子,你立在这里,朕可以安心就寝,坐在这御椅上可以高枕无忧。”
朱棣瞪视着郝风楼,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明白了吗?”
他不待郝风楼回答,随即露出慵懒之色,接着道:“今日的事,朕不想追究,既不想知道那朱谦所犯何事,也不想知道船厂的官吏为何和亲军产生冲突,朕也不会追究你,朕只要你知道,你的良心到此为止,你……能做到吗?朕不责罚你,朕原本是准备了鞭子,想要将你抽醒,想让你知道不要去效仿建文,不要去学那方孝孺,这些人固然是得到了美名,可是迟早也会误了自己。朕旋即又想,算了,朕凭什么打你?凭你奉旨彻查船厂,凭你眼里容不得沙子?哈……这个理由未免可笑,所以你好自为之,认真想想朕的话,记在心里,永远记得。”
郝风楼却是摇头,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是准备进言两件事。”
朱棣皱眉,他显然意识到郝风楼有累教不改的意思,便冷着脸道:“你说。”
郝风楼道:“这第一件事便是良心。”
朱棣的眉头皱得更深,郝风楼这明显是要触犯他的逆鳞了。于是他背着手,站在殿柱之下深深地凝视着郝风楼,纹丝不动,既不打断他,可是脸上已经显露出了几分怒意。
郝风楼却是抬头挺胸,正色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在心。良知二字,读书人可以侃侃而谈,甚至商贾可以将它当作招牌,父母官员亦是可以拿来以示清白。唯独儿臣奉命锦衣卫中公干,为父皇惩乱党稳社稷,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望这等可笑的东西,儿臣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儿臣要说的是,儿臣绝不会拿这良知来卖弄自己。儿臣处置朱谦,只是因为忍无可忍,他可以煽动人对抗亲军,滋生事端,因为朝廷眼下还需用他,朝廷还需要船厂,父皇乃是雄主,目光自然不会放在大明的一亩三分地上,所以即便是这些奸邪之徒,父皇也需要利用他们。这一点,儿臣自然明白。可是……儿臣所不能容忍的是,一个郎中,他可以盘剥百姓,可以对匠户敲骨剥皮,可是……他竟会对孩童下手,只因误信术士之言,居然胆大妄为的剖人心肺,这样的人猪狗不如,儿臣容得了他吗?儿臣固然没有心肝,可是儿臣终究还是个人,所以若是现在,儿臣再回到几个时辰之前,儿臣照样还是这样做,即便是枉费了父皇的一片苦心,即便是耽误了父皇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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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了,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是七夕,昨天承诺今天更新三章,这是要被甩巴掌的节奏啊,平日就没怎么陪老婆,今天老虎只能陪老婆出去活动一下,那啥,如果回来得早,尽量第三更,更不了,大家就当老虎是逗比吧,老虎只能说很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