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混杂,得再招募一批警卫,人是多了,可是为父要做的事却更加多了。至于朝廷那边……”郝政眯着眼继续道:“为父倒有个法子,不妨试一试……”
郝风楼猛地察觉到,郝政的双鬓间又添了几许白发,他心里不由幽幽叹口气,只是道:“父亲大人,朝廷和谅山的事其实不必太过看重,咱们能有今天,更该好好享福才是,这是何必……”
郝政正色道:“胡说,享福?你可知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道理吗?万贯之家,败落也不过三代而已,为父不勤勉一些,将来让子孙若何?享福是他们的事,还轮不到为父!”
郝风楼顿时讪然,他几乎已经忘了古人更加恪守这种所谓宗族的观念,更加看重开枝散叶,更加在乎为自己的子孙牟利。他说不上郝政这种想法是好是坏,不过郝风楼却突然觉得一向并不伟岸的郝政在他面前更加高大了一些,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父亲形象,虽然古板,并不是很开明,却令郝风楼有点感动。
这时,郝政的脸色温和了下来,继续道:“造船的事如何了?为父听说海防那边已经竣工一批船只?”
郝风楼道:“是,出了两艘宝船,几艘战船,现在匠人们在测试性能,若是觉得可行,后期再改良一番又可大规模生产了。儿子在想,下月怕是要去海防一趟,得把把关,否则留在这里,心里不安。”
郝政吟吟笑道:“这是该当的,为父方才并没有苛责你的意思,哎……你现在还年轻,或许还觉得为父古怪……”
郝风楼忙道:“父亲大人的心思,孩儿岂会不知……”
“罢,你休要说好听的,待会儿会有几个大儒拜访,为父要和他们商议学堂的事,谅山这里,安南和汉人杂居,又有本地土人,单靠利益将他们捆绑一起是不成的,说到底还需要教化,这事儿得着紧着办才好。”
郝风楼点点头,便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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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里,近来的气氛并不太好。其实这里的衙门都是按部就班,就好似上了磨地驴儿,蒙着眼睛,闭着眼睛混日子。
不过也有不混日子的,如翰林,如那都察院,数月之前,交趾叛乱,顿时朝廷震动,整个朝野也闹了一些时候,该震怒的震怒,该拍案而起的拍案而起,少不得有人站出来,大义凛然的来几句蠢虫误国之类的话。
可是骂完了也就骂了,其实交趾的事已经渐渐淡出了朝廷的视野,对他们来说,这终究只是一场小暴乱,何足挂齿?那些个叛贼多半也就是一群纠集起来的无知百姓,几千上万而已,官军一到,立即便灰飞烟灭。
不过现在……事态却有崩盘的迹象,官军每日报捷,今日是斩杀贼囚巨千,明日献上人头数百,端的是气壮山河,雄壮威武,偏偏剿灭数月,接近半年,就是剿不干净,若是有人肯将那功劳簿子拿出来,仔细算一算,这贼人已经杀了数万了,至于那些抱头鼠窜、遁入深山的贼囚更是不知凡几,偏偏清化府知府刘英龙却是上了一道绝命书,说是贼势甚大,围困清化,援军眼看不至,城破只在旦夕之间,下官守土有责,不敢逃亡,唯有尽忠死节,报效皇恩。
这份清化府知府的绝命书如今就在文渊阁手里,阁里的上下人等,真真是目瞪口呆,他们当然意识到这份奏书意味着什么,刘英龙肯定怕死,可是他不得不死,叛军既然要破清化,他无处可逃,一旦逃了就得获罪,死无葬身之地不说,一家人也得搭进去,所以宁愿尽忠,至少还能得个朝廷的追封和抚恤。
而真正的问题就在于,叛军缘何越剿越胜?莫非……官军都在冒功,所谓的大捷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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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的很累,不过今天总算码出第三更了,同学们要是觉得老虎努力了,就请多多支持,最近订阅不怎么好,月票也少,老虎看着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