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集市上熙熙攘攘。寸心牵着缰绳,拉着马上摇摇晃晃的弱水避开拥挤人潮,返回训练营。
“寻常人没办法给指定的人开启念力之门,只有特定族群方可。”冷库内,弱水话音刚落,火护法就出现在门口,拾级而下,施术在他眉心留下一道火红的印记。
待印记消失,他感觉到体内多出了一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能量。
接下来,弱水念出口诀,教他记下,被两人紧盯着直至背完才肯领他出来。
“到了明儿,这些口诀你要是忘了一句,就去冷库里抄上一百遍。”弱水在马上晃悠得都要打盹了,突然马背一颠,她睁开半眯的眼懒洋洋道。
寸心赶紧念念有词地一边看路一边回忆口诀的内容。
“只是一项火系,要背的不多。”弱水悠然道,“你同期的李巧儿,可是只用了七天,就背下了四系术法及念力起源。”
这句话一出,将他刺激得更狠了。
黑曜殿中也是会定期考察战力的,并且专门有人为他们排名登记。其中垫底的是陈岚,她一贯不怎么爱努力,练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日夜勤修苦练的寸心却每次都在最末三四人中。刚进黑曜殿时,还有个巧儿排在他后边,可是随着她的巫术愈发精进,名次也上升了,此刻已至中游,与飞琼不相上下。
他发现自己在战斗上没什么大的天赋,打算在黑曜殿内得过且过。弱水这么说,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寸心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忽然回头,对高坐马上的弱水轻轻道了声谢。
弱水依旧吊儿郎当抱着双臂,勾起嘴角瞥了他一眼。
前方起了声吆喝,两人停下一看,是疾风带着大弟子荒云,正立在左侧酒旗旁挥手。
“师妹收弟子了?”他笑嘻嘻将手揣在袖筒内,缓缓走了两步,“破天荒的,居然还是个少年。”
荒云亦跟来,不屑地斜眼看着寸心。
弱水嗤笑:“只许你收弟子,不许我收?什么道理!”
这两人一见面,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在口头上较个输赢。
“水师叔,我师父还有公事要办,能否烦请让个道?”荒云见他俩半天不谈正事全在瞎掰扯,不耐烦地开口。看他面上的表情,似对这个师叔根本毫无敬意。
“就你事多!”弱水调转马头让行,冲疾风恶狠狠道。她又弯下腰,朝寸心笑起来,“乖徒儿,跟着师傅好好练,有朝一日揍他们师徒俩一个满地找牙!”
那故作温柔的微笑看得寸心脊背一寒。
弱水与荒云互不待见也是众所周知之事。他们同期加入巫教,一个当上了护法,另一个只是护法的弟子,成了后辈的荒云故而对她极为反感。
疾风先去见了厚土,告诉他雨天的失踪死亡案件有所进展,命属下押送来一个被砍去双手的男人。
“他是隐居在姜国的南越摄魂师。”
属下又呈上一只涂了厚漆的木盒,里头盛着摄魂师的双手和一堆用透明玻璃瓶封装的铅灰色药粉。
他调整了一下瓶子的摆放道:“这是操控他人用的毒粉,接触便会死亡,他便是以此物兑水后射入人体的。”
厚土冷冷地皱着眉眯着眼,摸了摸下巴上蓄的一簇胡须道:“是谁派来的?”
男人张了张嘴,没有声音,舌头竟也被人割了。
厚土看向那双断手,原来并不是疾风的人砍的。有人料到他们会有所行动,提前出了手,却还故意让这名摄魂师活着。摄魂师失去操纵法术的双手,即失去了生存的价值,对这一行而言,实在生不如死。
无法说话、无法写字,疾风派人查了这人的履历过往,发现他十分孤僻古怪,举目无亲、孑然一身,早已无挂念之人,很难通过威逼利诱以期套出想要的答案。
厚土叫人带他下去严加看管,房中只剩下他与疾风二人。
“这些天接连失利,先是姜国质子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再到这个摄魂师……师弟,你有什么想法?”他坐下身,转头问疾风。
“我在想,这些事的始作俑者,是不是同一伙人。”疾风盘腿坐在了一块蒲团上。
厚土点头,示意他继续推测。
最明显的一点,他们皆与姜国有关联。
姜国与东邺正在交战,双方互不讨好,各自在寻求邻国帮助。疾风回想起前些日廖贵妃派人传讯,皇上动了铲除巫皇之心,不觉开口道:“难道皇帝老儿与姜国之人暗中往来,意图摧毁巫教?”
“不无可能,想必巫皇也这么认为。”厚土道。某些消息,先传入巫皇耳中后,才会根据情况来让他们知悉。还有时,会通过这些消息来对他们进行秘密试验,看他们对巫教有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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