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丁若羽后,又变回温柔模样。
自丁若羽去南越应对西江四刀后,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无眠。此刻再见,不禁紧紧拉住了她温暖的双手。
无眠看起来过得极好,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略略偏瘦的身形也变得丰腴起来,配上身上的华服,显得富丽堂皇,能将燕禧等一干公主都给比下去。
看她这样,丁若羽也宽下心来。却听无眠道:“巧儿你是不是最近没睡好?瞧这眼睛,黑了一大圈。”
“我这两天在做任务。”丁若羽没有细说,大致地告诉她自己正在盯梢。
一畔,坐在草地上绣花的苏织停了下来,瞥向她道:“李小姐来赤云殿,是想找谁?”
丁若羽被她问得措手不及,顿了顿才道:“我有个朋友,被火护法的人带走了。”
“那你应该去沐火府上找人,来这里有什么用。”苏织翻了个白眼,继续拿起针线。
“你说得对,我不该来这里。”丁若羽垂下头道。
盯梢原本是第三组分内之事,如今派她与陈岚前来,怕是有什么事不想让她们知道。于是她先后去了第三组的训练营和黑曜殿,发现郁飞琼被人带走。
说起来,之前听到的离泓做的那些事,她至今仍耿耿于怀。
即便有过约定,对方也一直保持不屑的态度,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还是有个声音始终在叫嚣着,他不会轻易放过郁飞琼。
“你要相信他,他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对合作伙伴却从未食言过。”无眠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是猜测到与离泓有关,拉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做好分内之事。”苏织声音温柔动听,语速却如连珠炮一般,“火护法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指不定是你朋友犯了什么事,过几天便知分晓。”
丁若羽只得唯唯诺诺,见此情景,无眠笑道:“你别听她的,你爱去哪就去哪。她只是看到她家主子最疼的是你,嫉妒了。”
“谁嫉妒了?”苏织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绣花针作势要扎无眠,“她一个黄毛小丫头,有什么好嫉妒的?你别在这口无遮拦。”
“我、我该回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无眠和苏织已扭打在一块,为免被波及,丁若羽赶忙告退。
回到客栈内,除了陈岚,房中还有两人。秋萍坐在床沿上,足下踩着一名三四十岁发福的妇女,妇女口中不时发出呜呜声,已被五花大绑封住了嘴,看样貌,正是小客栈的老板娘。
“第二个易容的杀手。”陈岚对她道,“你跑出去之后,秋萍姐找过来说有挖到重要线索,这妇人恰好上来送水,被秋萍姐发现不对,捆了起来。”
“脸与脖子肤色差异太大,这苍耳白有一身本领,做事这般不仔细。”秋萍道。
陈岚不由对丁若羽小声嘀咕起来:“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脖子吧?况且她衣领还竖得那么高……”
丁若羽问起巫教那边挖到的线索,秋萍踢了妇人一脚,起身道:“此次林中杀人掏心之事,涉及到你们黑曜殿里的人,已由火护法亲自受理,不用你俩操心,照旧盯在此处……也许不久后苍耳就要亲自上阵了,你们可得当心,别着了他的道。”
想都不用想,那个人定是郁飞琼。她只是没料到,秋萍会直接将这些告诉她们。
沐火府中,郁飞琼被锁在一只铁笼内,前方坐着的不光有火护法,还有重伤未愈仍吊着一只胳膊的水护法。两人身后站着戴了木头面具的南宫忆,手里正攥着一根长鞭。
“说吧,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族的味道?”弱水病恹恹倚在案上,支楞起上半身,即便有气无力,那声音神态里仍带着千丝万缕的妩媚。
“我不知道。”郁飞琼紧咬着牙道。
被带进来时,他们派人强行给他灌下了一碗汤药,此时浑身犹如爬满了虫蚁般奇痒难耐,双手双足又被固定在笼子上,动弹不得。
巫教里头从来不缺折磨人的法子,他知道,其中大多数以毒治人的药方,都出自离泓这位“神医”之手。
“你不知道?”弱水冷冷一笑,挥了挥完好的那只手,有弟子上前,伸出一支铁钩,勾开了郁飞琼的上衣,露出他肩头一块漆黑腐烂的肉。
那片肉上,已然生出了好几块油黑发亮的鳞甲。
“这又作何解释?”弱水抽过南宫忆手里的长鞭,指着他鼻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