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具肉体上。”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这样?”丁若羽脑海中有什么模糊的东西闪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只好接着问这女子的情况。
“原因么……”楼雪倒了杯热水,走到窗边透了口气,才对她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药人’?”
丁若羽点了点头,她小小地饮了口水润润嗓子道:“大部分药人都有着强大的躯体,理智和情感却被控制者干预成一片混乱,全靠着术法和药物催动,并没有自主的能力。”
“而极少一部分,却能靠着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特殊能力来为人所用,”楼雪看了眼窗外飘起的鹅毛大雪,目光渐转深沉,“这些,则是将药人的躯体作为容器,剥离了他们本来的神识,再装入别人的神识……”
她叹了声道:“这样制造出的药人,即拥有了自主的意识。”
“只是,能载入药人躯体的神识,也是有一定要求的。”楼雪望着苍白女子,眼中满是悲悯之色,“他们本身往往生来体质极差,或是由后天被迫造成,然后在其奄奄一息弥留之际,魂魄将散未散时被一些特殊器物提取出来,再加入刚被清空还未失去生命特征的药人体内。”
“师父是认为,吕夫人她……被取走了神识?”丁若羽道。
“若大部分神识都被取走,她也不可能维持现在这种状态,早就真的死了。”楼雪道,“她这样的,应该是被取走了一半。”
“原来如此……”床脚旁歪坐着的段红烛突然接了一句。
丁若羽疑惑地望向她,便听她道:“我与朱乾在南越见到她时,就已经这样了。毕竟互相认识,又因她着是老吕的爱妻,我们便想找大夫弄醒她,到时候好逼老吕就范……一路上,我们找了几十个大夫,都说早就她死了。可死人,哪有不腐的?从我们在码头碰到她时起,一个月了,她的样貌还是同从前一模一样,半点变化也没有!”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楼雪笑了笑,放下杯子道,“退个帮而已,又不是史无前例,你们帮主为何偏偏要杀了老吕?”
段红烛即使是沦为了阶下囚,浑身上下亦散发着成熟女人的致命魅力,一举一动都带着丝丝媚态。
她想了想,星目半敛道:“因为帮主怕,老吕的傀儡术和制毒之法比帮主还要厉害,他怕被取而代之……”
“你们帮主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让你们如此效忠于他?”楼雪不禁叹息道。
段红烛身上微微一抖,抬手解开了衣襟。
师徒二人走过去一看,她整个背上,都被烙上了焦黄的印记,从两肩到腰际,构成了一个丁若羽根本看不懂的符文。
“是‘禁’字。”楼雪能看懂,侧过脸对自家徒弟道,“她体内被下了禁制,一旦有异心,这封印中的术法就会启动,将她撕成碎块,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你们也不是非杀老吕不可。”她伸手沿着段红烛背上的符文描了一遍,焦黄的印记上泛起黑紫的光,两相抵消,渐渐淡了下去,直至变为浅黄色。
段红烛捂着脑袋,痛苦地哼了起来,扭动着半截身躯,想要在地上打滚。
“我只能稍加改变此禁制的强度,若想完全消除,你必须得同我们去西炎国找我师兄。”待她折腾完浑身的疼痛退去后,楼雪将她的衣衫重新披上。
“能下这种阴毒的禁制,说明你们帮主也根本不信任手下。这种东西只能对同一人用一次,他也不会想到,你能找到破解之人。你回去后若将此事说出,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多嘴了。”她又道。
段红烛眼中含泪地瞧着她,缓缓点了点头:“我不是傻子,你说的我都懂。只是这回帮主下了死令,一定要我们取了老吕的首级,否则……我们一个也别想活。”
楼雪蹙起了眉,还待想法子,丁若羽忽然开口问道:“你们帮会被下了这种禁制的,一共有多少人?”
段红烛一怔,半天没猜到她在想什么,盘算了片刻道:“五人……帮里最强的五个。帮主也是凡人,功力有限,不可能给所有人都设下禁制。”
“你身上有,朱乾那种高手也一定有,另外还有三人……”丁若羽想了想道,“师父,要不我们把这些人都给救了,然后让他们集体反水,除掉那个帮主?”
楼雪呵呵笑着,安抚着差点惊得暴跳的段红烛,同时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小孩子家的,啥都不懂,年少气盛、异想天开,千万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