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宗小公子也似被吓到了,脸上笑容都有微微的一瞬间凝固。他晃着手中折扇,点了点画中人道:“这两位,可是杀了我青龙阁好几位师弟师妹的凶手。”
“你确定?”楼雪听后,惊疑不定。
“七具尸体,或死于蛊毒,或死于傀儡术。”宗小公子接下来的话很好地解释了这一切。
普通的正道门派,见了青龙阁的人都会规规矩矩,大多数黑暗势力也会绕道走,避免正面交锋。只有一些穷凶极恶的帮派,肆无忌惮、到处作乱,看谁不爽就杀谁,才不会顾及对方背后的势力。
“这两个人是黄崖帮的,此帮派素来为正道人士所不齿。”宗明泽将折扇插回腰带上道,“他们能做出这等事,也是理所当然。”
他说的似乎句句在理,楼雪也无从辩驳。虽然她还是想找点借口为楼上的人开脱,却一时间根本组织不了语言。
“不是他们。”丁若羽轻声在旁边道。
她的存在感太弱,宗明泽直至此刻才发现她早就站在了两人旁边。听闻此言,不由挑了挑眉。
“时间对不上。”丁若羽找牛掌柜要来账簿,翻到他们登记入宿的那一页,指了指文寿的名字道,“他们一共在这里住了好几天,而段红烛等人第二天就走了。我们在北疆小村庄的雪原相遇,当时还在奇怪他们怎么会跟那么紧,却也说明了段红烛等人之前不可能耽搁,他们根本没时间杀人。”
牛掌柜在一旁作证道:“没错,那几位白衣的侠士确实是住了好几日,好像说要在城里办一桩什么事……”
“掌柜的,住店。”宗明泽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忙取出银钱道。
二楼一间房门开了丝小缝,段红烛听到响动时就躲在那里偷看。单打独斗,什么青龙阁少主,在她眼里还不够看。奈何对方人多,朱乾又派不上用场,那师徒二人作壁上观也罢,万一反过来对付她,可就玩完了。
她正想着该怎样溜之大吉,就听到丁若羽帮他们澄清,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再向下一看,那宗小公子好死不死地伸手指了指她旁边的客房问掌柜的道:“那间是否空着?”
“空着,空着。”牛掌柜的见钱眼开,服务也极为殷勤,见他有意,忙找来钥匙送他去了那间客房。
整个二楼,被他们这两大波人挤满了。
丁若羽同楼雪住的房间在朱乾与段红烛中间,也为了方便互相走动。现在,段红烛右边又住下了宗小公子等人,围得犹如铁桶一般。好在他们此刻已答应了去西炎国,应对那些青龙阁的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的行程,看来又要耽搁了。”宗明泽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小人物,楼雪唉声叹气,脸上写满了忧愁。
“师父与他可是有什么过节?”丁若羽敏锐地觉察到事情不简单。
楼雪迎着她关切的眼神,神态优雅自若,笑容清浅疏离,突然间架子都端了起来。
“我同他能有什么过节?小孩子你鬼心眼太多了,早些洗洗睡吧。”她说罢,似是突然疲了,转身倚靠在床头。
丁若羽一眼就瞧出她在说谎。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多问,于是下楼要了些热水,顺她的意改变这让人不舒服的气氛。
那天在彩华楼介绍到宗小公子时,楼雪就没说过几句他的好话,那若即若离的态度也是让丁若羽不明所以。
当她再回房时,就见到宗小公子已敲开了段红烛的房门,与她在走廊上谈起凶案的事,问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听他详细描述了一遍文寿等人的死状后,段红烛脸色大变。
看到丁若羽走了过来,她苦笑道:“小妹妹,我怕是没命跟你们一起去炎国了。”
“什么意思?”丁若羽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我就知道,帮主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我们,让我们对昔日好友下手……”她痛苦地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丁若羽身上,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他还派了其他人监视我们,说不定……他自己也参与其中。”
“文寿他们的死法,那副模样,除了帮主出手……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方才还在猜测,再想过一遍后,她改用了近乎肯定的说法。
见丁若羽迟迟未开门,楼雪也走了出来,便听她对宗明泽道:“我们知道宗少主报仇心切,却还是有个不情之请……人命关天,不知少主能否同我等先去一趟炎国?事毕后,再一起去寻黄崖帮报仇。”
“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为何要等到你们事情办完?”宗明泽笑着慢条斯理道,“你这么说,是想将我们师兄弟几个当做廉价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