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一点稍稍掺杂着一点点安眠药的牛奶,她对于安眠药没有抗体,仅仅四分之一片就足以让她昏沉。
等着容漫漫完全的睡下去,邵行深轻手轻脚的将容漫漫抱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中,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帮她怀上舒适的睡衣,却在碰触到她的额头时皱了皱眉头。
她发烧了。
邵行深这才赫然意识到,刚刚容漫漫是有多么的不对劲,一直在喊冷,不论怎么样被裹紧衣服,开足暖气,还是不停的喊冷,一点东西都不肯吃下去,就连那几口牛奶都是他费了一番心思才让她抿下去的。
他将此刻容漫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的同时,从房间中走出去,“拿一支温度计过来。”
温度计很快就递了上来,在邵行深稍稍拨开容漫漫的被褥时,某个哪怕吃了安眠药还睡不安稳的人又重新扯过被子裹在身上,一点缝隙都不肯留。
邵行深这才意识到刚刚喂给她安眠药的行为是错误的。现在可好,他轻叹一声,一点点的掀开容漫漫的被角,这才刚刚将在温水中浸沾过的手伸到容漫漫的腋下,刚把温度计放好,便猛然感觉到床上的人又是一个哆嗦。
“一会儿就好了。”哪怕现在床上的人听不见,邵行深还是轻声在容漫漫的耳边低喃,给她盖好被子,夹好温度计坐在床边。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大摆钟,时间到了重新将温度计取出来一看。
三十七度八,低烧,却还达不到吃退烧药的温度,他看了一眼床上因为难受而不停翻腾的容漫漫,让人准备好毛巾与凉水,半晚上的时间,不停的给她换额头上的毛巾,同时还的看好她不能从床上滚下去。
“邵先生,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容小姐让我们照顾着就行了。”
邵行深不休息,他们这些个当佣人的谁也不敢休息,管家更是兢兢业业的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传话。
邵行深的眸光在容漫漫的脸上放了放,“电子温度计拿过来再测一下。”
电子温度计的红点在容漫漫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长方形的小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来温度,三十七度三,这才勉勉强强算是正常温度。
邵行深稍稍松了一口气,给容漫漫喂了一杯温水,吩咐佣人看着点,若是烧起来叫醒他,这才去到容漫漫平时睡觉的房间中,小小的休息了一会儿。
与此同时,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某个晚上刚刚被送进来的病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周予轩的视线还在模糊着,仅仅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他的头上抱着纱布,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来人。
“妈……”
坐在周予轩床边的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名为周佩佩。
周予轩出事的第一时间她便从安插在邵行深身边的亲信口中得到了消息,连夜赶到了医院,看着他自己的儿子被送进医院,包扎伤口,连夜进行诊断,直到诊断出有轻微脑震荡。
周佩佩向来都是沉敛的女人,她坐在周予轩的旁边,看着她自己的儿子从床上醒来,随口问了一声,“是他派人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这话问周予轩可算是问错了人,邵行深赶到时周予轩早已经被容漫漫砸晕过去了,哪里知道那么多,后来还是周佩佩身边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是邵先生派人把少爷送进来的。”
周佩佩恩了几声,眸光忽而犀利的转向周予轩,“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周予轩头脑蒙顿了好久才想起来,他在聚会过后有些失控,然后将容漫漫抱进了他住的公寓……
当然差点强|奸前女友这话不能直接跟他的母亲说,周予轩支支吾吾半天,“我再和一个女孩子……然后……”
周佩佩很快便抓到了重点,“女孩子?”思考了一下,“是不是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个贫民家的女孩儿?叫什么容漫漫?!”
周予轩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予轩当然知道她母亲口中的那个他是指的谁,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女孩她……她和父亲有一腿。”
在周予轩的余光中,看到他母亲近乎拧起来的眉头与脸上骤然显现出来的皱纹,他仅仅听到他的母亲呢喃着问了一句,“这个女孩和他有关系?”
似乎猛然戳中了周予轩的脊梁骨,他犹豫了很久,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好久没有听到他母亲的回答,周予轩一抬头,正好对上他母亲那双近乎阴狠的眸子,却又很快便的温柔起来,甚至让他以为刚刚只是看到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