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且威慑冰冷。
但是他们寻声望去时,却只见到了一位身穿黑西装的金发青年。他将方才疾速的黑色机车停下,郑重严肃地走向了提着裙角朝他跑来的女孩:“Saber!你终于来了!”
亚瑟王接住了女孩扑过来的身影:“这次是我的疏忽……”
“不。”沙条爱歌满足地抓住他的衣角,轻嗅着他身上清冽的风尘,温柔地笑了:“是我想要自己来的。”
“总之master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金发碧眼的圣剑使如此道,但是这句话却出乎沙条爱歌意料的没有带上温柔的笑意,反倒是十分认真冷冽的口吻。
沙条爱歌在他身边站定,抬眼去看从者的神色——他抿着薄唇,面容紧绷,紧紧地盯着前方那个虹发的青年。
“好久不见了~”回应他的是花之魔术师随意轻快的招手:“亚瑟~”
“梅林……”阿尔托利斯微蹙起眉头轻喃了他的名字,随后踏着无声的步子走了上去。他握紧着拳,缓缓走来的身影十分稳健有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这位突如其来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后优雅地站起身来笑道:“看样子你有重要的客人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我再来拜访。”
梅林微笑地目送陀思妥耶夫斯基远去,但一偏头就看见了一袭黑色的西装。骑士王在梅林身前站定,借着站姿俯视那个扬着一脸轻浮笑意的梦魔,将他居高临下地笼在一片影子里。
亚瑟王冷冷的深邃面容上是一双闪着凛光的碧眼:“我的老师她在哪里?”
虹发青年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系着五彩丝带的魔法杖,花之魔术师微笑地回答王的问题:“如果你要问的是她这些年呆在哪里的话,当然是呆在我的心中啦~”
阿尔托利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见他不为所动,想多说几句骚话打趣他的梅林也觉得有些无趣了,他耸了耸肩,站了起来:“别这么严肃嘛,怎么说我也算你的老师不是吗?你这个表情感觉上像是要揍我们一样,梅林酱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心寒的。”
梅林捂住胸口,露出一副“吾儿叛逆”的夸张表情。
闻言,亚瑟王冷肃的表情动容了一下,他在阳光下的碧眸闪了闪,如同湖水上的波光:“那她现在还是在阿瓦隆吗?”
“嘛,你现在最紧要的事可不是见她哦。”梅林看着这位王,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沙条爱歌——梦魔的眼中几乎燃起了一片滔天的赤焰,在那其中,他看到了女孩在圣剑的寒光中摇曳的蓝色裙角。
但是梦魔微瞌下眼眸,一如一千多年前在大不列颠的港口那般,平静微笑地对上了肩负“亚瑟”之名的王的碧眼:“您现在最重要的可是圣杯战争的胜利,您有胜算吗?亚瑟王!”
“那是当然!”几乎不用想,亚瑟王吐出了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答案。
“那就等战争结束后再去见她吧。”花之魔术师温柔微笑道:“请像以前一样,为您的子民带去胜利吧。”
阿尔托利斯一愣,随即庄严而肃穆地点了点头。
他的神情圣洁而认真,虔诚而庄重。
渐渐黯淡的日光中,王的金发依旧耀眼,他的碧眸依旧澄澈。
阿尔托利斯抬眼看向天空,那飘着白云的苍穹像极了记忆中大不列颠的景色。
他微微一笑,忍不住跨前一步,身上随之变幻出来的铠甲发出轻轻的响动。骑士王冷蓝色的披风掠过空气的尘埃,如同城墙上飘扬的旌旗。
他知道他的子民与国家正在等待他。
他也知道,他的老师梅林一定也正在注视着他。
“向您承诺,我会以亚瑟王之名,向大不列颠献上胜利。”
不知在对谁说,王微仰着蓝天,目光辽远得仿佛穿透云层。
只有这样,才能拯救那个悲恸的国家。
只有这样,才能让大不列颠的命运不毁在他手上……
中原中也带着梅林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阳光已不复方才的温暖与明媚,天边渐渐染上橘色,夕阳的光从横滨靠海的地方蔓来,到这里时只剩下淡淡的暖金色了。
梅林就是踩着那一片金光下了车。
然而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她回头看向大海的方向,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
“胜利吗?”花之魔术师轻笑道。
她知道他会获得胜利,从来不怀疑。
但是这次他的胜利,不知道是否依旧如记忆中那般,耀眼得令她感动呢?
她这么想着,却对上了中原中也盛着流光的湛蓝瞳孔。
对方一愣,随即表情淡淡地别开了眼。
梅林却微笑地挽上他的臂弯,雀跃地笑道:“走吧,中也!你的生日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