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在上,我段朗卿此生若是有负于‘落落’,便让我段朗卿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段朗卿的誓言,惊得纳兰瑾张大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等回过神,纳兰瑾怒气哄哄的上前对着段朗卿的肩膀就是一拳,“谁让你发这种誓言的?你是傻子吗?我又不是你的‘落落’,你有必要在我面前如此认真吗?”纳兰瑾说着,眸光转向窗外的天际,对天吼道:“天上的各路神仙,你们听着,段朗卿那个混蛋,他刚才是胡说的,不能作数,你们若是敢把他的话当真,我纳兰瑾就算是把天捅破天,也要把你们给揪出来暴打一顿!”
纳兰瑾的做派,让起完誓的段朗卿心里暖呼呼的。
瑾把自己当做真正的朋友,才会那般指责神明,袒护自己。兰友一书察。
这样真性情的朋友,他段朗卿真是不枉此生相交一场!
段朗卿伸出手,在纳兰瑾肩膀上拍了拍,唇角微扬,“瑾,你难道对卿就这么没信心吗?”16934314
“谁说的?我有信心是我的事,但是也不能排除那些所谓的神明,一不小心打个盹,看差了凡间诸事,把你给冤枉了咋办?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所说的誓言,已经不起作用了,别在发疯做些有反常理的事!”纳兰瑾苦苦婆心的劝着段朗卿。
“好了,不说这个了!”
“不说这个,那你给我说说,你从戚老夫人松苑回来,除了你的‘落落’一事外,还有什么事,让你产生不快了?”纳兰瑾回到书案后的椅上坐定,手撑下巴,做起了鸡婆。
段朗卿刚拿起书的手,听到好友的问话,霎时一顿,俊颜怒气随之上涌,“放着好好的福不享,就想着给我身边塞女人!”
纳兰瑾“扑哧”一笑,“老夫人这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子嗣都没有,作为你的母亲,她能不及吗?别埋怨了,要是都像你这样,我看大家都甭想潇洒的过活了!”193o6。
“我说过,我只要‘落落’,你说这些话,不是找着挨揍吗?”段朗卿有些无奈的对纳兰瑾挥了挥拳头。
“我还真怕你了,什么事都较真,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吗?就我那母后,有事没事就往我的王府送女人,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拒了她,她会哭天抹泪说我嫌弃她的眼光差,收下她送的女人吧,我自己这关又过不去,你不知道,我的王府后院,都堪比皇兄的后宫六院了,也不知道皇兄每日闲暇时,被那些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环绕着,那日子是怎么过的……”纳兰瑾说着摇了摇头,“个个如同木头桩子似得,有什么好,母后……唉!不说我了,说说老夫人让你收了哪个?”
“她不是我的生母,瑾以后无需这般客气的称呼她,要不是她,我的亲母和父亲,也不会相继离世!”
“怎么说?”纳兰瑾睁大眼睛,看着段朗卿,不仅是他,就是整个东吴有头有脸的人家,有谁不知道‘冷面战神’段朗卿将军是段府老国公爷生下的嫡次子段明言的嫡出子嗣。
而段二老爷的正室,则是数十年前,江南颇有些名望的书香世家戚氏正房嫡女戚凤兰,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纳兰瑾的疑惑,段朗卿自然知道,轻咳一声,低沉着声音道:“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不提也罢!”
“她要把谁给你收房,是那个寄居在你府里的戚家小姐吗?”
“嗯!”
“那戚薇儿看着也不错,温婉端庄,你怎么就不待见她了?”
“瑾!”
“哦!瞧我这脑子,又给忘了,你段大将军谁都不要,只要你的‘落落’,我现下不说了成吗?赶紧把你的冷脸给我收起来,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纳兰瑾拍了下脑门,出声都囔了句。
“居心叵测的女人,你敢要吗?”
纳兰瑾摇头,戏谑道:“我看后面的事没完,以你那嫡母对戚薇儿的宠爱,你这般不给脸面,当面拒绝了人家,你说,她能让你好过吗?你看着,你接下来在府里的日子,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了,刚好,我也可以在你这取取乐子,唉!你可不知道,呆在京城的日子,都没把我给烦死,不是后院的庸脂俗粉向你涌来,就是外面的花痴女看着你掉哈喇子,要不就是那些王侯世家子弟邀着去游玩打猎,真真是无聊透顶,来你这,我才松番了些!”
“皇上允了你多长时间外出?”翻着书页的段朗卿随口问道。
“皇兄说,念在我接连帮他处理了几件棘手的大事,特允我玩上三五个月再回京城。”
“嗯!”段朗卿点头应了一声。
“我说,你能不这么无趣吗?就知道看书,书上有什么吸引你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去你那几个女人的院里转转,指不定你的‘落落’就在她们之中。”
未待纳兰瑾话落,段朗卿已然步出了书房。
“哎!我说卿,你不能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吧?甩了我想自个一个人去吗?那可不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纳兰瑾,待他一出书房,就看到段朗卿已经步到了落园门口,急的他忙提起轻功,追了上去,“卿,等等我啊!”
“你先前不是说很累吗?回你的房里躺着吧,别什么事,都往前凑!”停下脚步的段朗卿,对着追上来的纳兰瑾,无语的吐槽道。
“哎!我说卿,我有说过那句话吗?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能不能不告诉我,你是从那个嘴里听到的。”纳兰瑾学起了花园里月悠然的无赖来,说完话,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女花园中偶遇的女子,对他的影响已经他这般大了,让他在无意中,竟学会了她的无赖说话方式。
心底苦笑的纳兰瑾,收下心底的黯淡,随着对他无可奈何的段朗卿身后,出了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