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薄时漠回来的时候,陆相挽还在客厅里吃水果。
“妈打电话,叫我们去吃晚饭。”陆相挽听见动静,转头看见人进了主厅。
“推了吧,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和他们见面。”他把西装脱了,扔在沙发上。
“我们到现在,还不告诉大家我怀孕了吗?”陆相挽嘴里塞着柠檬,说话含糊不清。
“不能。”他果断地拒绝。
“为什么?”都说报喜不报忧,为什么连这都要瞒着。
因为他不想因为她怀孕,家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尤其是他母亲。
他只要和她两个人,在这清净的地方住着,其他的任何,他都不需要。
别让不该来的人脏了这地。
“我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一个人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但最后貌似压住了火气。
“听话,还有六个月,先把孩子生下来。”
“知道了。”
陆相挽不管什么是是非非,她只当他是真的为了孩子好。
昨晚闹了一通之后,薄时漠笑着出门,晚上回来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
只有一脸的疲态。
“工作是不是太辛苦了。”她拉着他,让他坐在沙发上,她起身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按摩太阳穴。
“工作总是做不完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平时一定要注意休息。
别、熬、夜。”
最后三个字陆相挽咬得特别重。
陆相挽在抱怨昨晚的那种事。
薄时漠听出来了。
但除了最后三个字外。
这样的关心的话,薄时漠还是第一次听见。
不是机械化的慰问。
不是公式化的汇报。
不是目的性的询问。
是很干净的关心。
“我不累。”
“我会嘱咐罗娜煮一些养胃健脾的,你平时要多吃点,不能说忙,没胃口就不吃。”
“知道了。”
陆相挽和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变化很大,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抗拒他的触碰,敷衍他的关心。
她陷在被他逼婚的圈子里出不来。
慢慢地,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地方,她已经变了。
她会接纳他,包容他,主动关心他。
他知道,她对他没什么好演戏的成分。
她压根不屑于从他这里拿走什么,知道什么,维持什么关系。
他一清二楚。
甚至现在提出离婚,她也会头也不回的答应,立马搬回南城。
毕竟未婚先孕的问题已经过去了。
孩子也有了名正言顺的名分。
她的家庭环境,家庭条件都足够给这孩子一个家。
“太太,晚餐准备好了。”
“好。”
“我们先吃饭吧。”
她主动牵起他的手,让他坐在主位上。这次她没有坐在他的对面,而是他旁边。
“我最近的孕吐好多了,只是肚子越发的沉。我列了个孕期货品清单,你先过目,没问题的话,就麻烦你帮我买回来。”
她掏出来一张宣纸,纸上是娟秀的毛笔字。她把纸张摊开推到他面前。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字。
他还记得她画的国画,很有性格,跳脱自信。但毛笔字却写的温温柔柔。
“你大学什么专业?”
“嗯?”陆相挽花了点时间反应。
“噢,那个,我本科读得舞蹈系,硕士读得作曲系。”
原来不是学国画出身。
薄时漠后来没记住她是什么专业的。
他看了一遍单子,他不太懂,既然陆相挽说买那就买吧。
命令第二天白一第二天把东西全部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