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弹古筝。
他进门顺着声音找到她,又乖乖地站在她身后的墙角里,不打断她。
这是他跟了薄时漠这么多年的习惯。且就算白一只是一介武夫,听不太懂里面有什么美感。
他也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很享受。
琴声也很流畅。
他识相的知道这不能被打扰打断。
他就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起以前他一直以为薄时漠以后的良配会是和他一样高高在上的女强人,例如凌司如。
现在想想,倒是似乎陆相挽和他更合适。一个水做的温婉,一个暴躁的如旱雷。
是天生的一对。
一曲终了。
白一这才走上前去。
陆相挽接过种子收拾妥当,就把它们分别埋在大棚土壤里。白一给她打下手,也忙出一身汗。
“喝杯水再走吧。”
“不用了,太太。我赶时间。”
“那,你拿瓶矿泉水走吧。”
“好。”
白一也不用和陆相挽客气,小恩小惠她已经给了他很多。不拿她又说他们生分了。
这么一拖拉,白一回公司的时候,薄时漠已经在开会,他路过另一件小型休息室,碰巧被探头探脑的被贺寂州叫住。
“白一,过来。”
“贺总。他匆忙止步往贺寂州那里去。
“老漠最近感情生活怎么样?”
贺寂州这明显是话里有话,白一觉得自家老板的感情生活为什么要和他一个无关的人分享解释。
“贺总,这是漠哥的私事。我不能说。”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从红珊瑚别墅回来?这总可以说了吧?”
“是。”
“那陆相挽在不在红珊瑚别墅?”
“在。”
白一也不傻,贺寂州这明显是在旁敲侧击他。他最好的办法还是闭嘴离开。
“贺总,其他多的我真得不能说。我先下去了。”
贺寂州私下当然也有调查过陆相挽,她可是南城艺大的作曲天才,南城的天之骄女。
他起初还以为她婚后会是事业型的女性,能在音乐界独占一席之地,没成想她一点野心也没有,整天在薄时漠的别墅里作曲弹琴,养花弄草的。
说实话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薄时漠。
也难怪这么漂亮的女人,搁在薄时漠身边,还是只能起个商业联姻的作用。
要他说,还是凌司如最配他,连李岁安都不够格。
“白一。”
白一止住脚步回头,等贺寂州有什么幺蛾子。
“他们之间只是商业联姻,你不要瞎掺和。”
白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来多嘴争辩。尽管他是真得想要反驳贺寂州的。
或许现在,贺寂州都已经忘了,在他寻不到许懿的那些日子里,他是羡慕极了薄时漠和陆相挽之间的感情与婚姻的。
薄时漠于他而言,是他唯一佩服的人,而薄时漠杀出的路,绝对不是嫡子二字所能给予他的。
只可惜,他不识薄时漠的童年。
一个在血光之灾里长大的孩子,一个在无爱和冷漠的权利里长大的孩子。
他或许最讨厌的就是权利和野心。
他或许最渴望的,就是普通的爱和最真挚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