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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陆相挽这种家庭美满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懂?
凌司如笑了。
笑她的天真单纯,与世隔绝。
慢慢演变成了哈哈大笑。
陆相挽看她的眼神里透着怜悯。
这若放在从前,凌司如一定会觉得这是对强者最大的羞辱。
但现在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我方便在你这里借宿几天吗?凌夏浔时时刻刻找人监视我,我有点厌烦。”
“可以啊。”
她答应的爽快。
于是陆相挽睡在二楼的主卧。
凌司如就选了二楼靠东的房间。两人邻着。
夜里薄时漠又来了。
窝在一楼的客卧里,听了一晚上的雨声。
中途他去了一趟陆相挽的房间,轻手轻脚得躺在床上抱着她睡了一两个小时。
这已经是连续几个晚上都这样。
自从陆相挽从游城回北城之后。
他下了班也不回红珊瑚别墅,开了车就往这春浦花园里来。等夜里一两点来到她的别墅地下,见灯都黑了就悄摸开了门锁。去主卧里抱着她浅眠。
他一天下来,也只有抱着她的这一两个小时,才能勉强有睡意。
直到凌司如搬进来的第五天。
她在一片漆黑里,目睹了薄时漠的所作所为。
于是等在他下楼的时候,出声喊住他。
“好歹你现在又是北城的黄金单身汉了,怎么卑微低贱到偷着钻别人被窝啊?”
凌司如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薄时漠此时此刻正要下楼,他走了一半的楼梯,因为声音回头看见凌司如。
他在黑暗里。
凌司如借着房间的灯,站在光里。
一黑一明。
一凝眉回头张望着,一低头笑着回视着。
薄时漠没有张口说什么,只是彻底把身体转过来,笔直地面朝她站着。
“你不用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在她知情的情况下,得到她的允许之后住进来的,和你不一样。”
“薄时漠,既然你们离婚了,你对她就要有分寸,而不是一意孤行的亲近,你这么做伤害的,不只是她,还有你自己。”
薄时漠皱着眉头,但总体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论我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你最好明天可以自己提出搬出去。”
他说话的声音小,但足够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欲多语,复又转身。
“你很爱陆相挽吧?”
“我记得你的别墅是心型的,我认识你也有十几年了,实在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薄时漠。”
“你追我,可又放过我,是因为你也知道我是白宥宥的女儿,对吧?”
讲到这一句,薄时漠才停下步子,不过他已经下完了楼梯。背对着她,没转过身。
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很远,是二楼楼梯到一楼玄关之间的距离。
但在某种关系上,他们一定比这更遥远。
“你不像是会遵守条约规章的性子,所以能让你对我手下留情的,除了我这个身份,我想不到别的。”
“你失忆这件事,你早晚会查清楚,可不论怎么样,是我们凌家做事鲁莽了。”
薄时漠什么也没说。
凌司如也什么也不再多说。
他一路往外走,这是他这半个月,第一次没有在春浦花园里留宿。
他轻轻关门离开。
于是只剩下凌司如背后一室的灯光。
和倚着栏杆的她。
尴尬的局面貌似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