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来到大理寺时,姜贞宁已经等候多时,两人行至无人处,杜仲问道:“江洲之事,你是否提前知晓?”
姜贞宁面色坦然,“不错,这些事我一直在暗中调查。”
他负手向前走了两步,“你还记得吗?三个月前,二皇子的老师胡孝临遇害,随即太子的贴身侍卫主动承认,是自己受太子之命去杀掉胡孝临。太子无辜,却因此被关禁闭。”
“你如何知道太子无辜?”
姜贞宁抬眸,一字一字道:“因为胡孝临是太子的人。”
太子忠厚却不痴傻,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太子因此惶惶不安。正巧,那几日二皇子在广征贤良之士,为其授学,于是,太子找到了密友胡孝临。
胡孝临乃今世大儒,他成功地成为了二皇子的老师,此后他密切关注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期望掌握二皇子有不轨之心的证据。
后来,他无意间得知了什么消息,为证消息属实,他告假后独自一人去查看,没想到早已被二皇子发觉,于是在路上将他暗杀,并收买侍卫,嫁祸太子,皇上最恨兄弟猜疑,故太子不能说明胡孝临是自己的人,只能不清不楚地认了错。
那么,胡孝临究竟听到了什么消息呢?他去江洲做什么?
“杜兄,你为人正直,秉公无私,从不屑参与朝廷斗争,所以这些事你一概不知。二皇子屡次草菅人命,但他党羽众多,奈何他不得。我多次提醒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三个月前,***中你有意挡我也是为此?”杜仲道。
“嗯,说来三个月前上巳节,***内,也是你第一次见到明柔。”姜贞宁笑了笑。
杜仲没有接茬,他道:“江洲是二皇子的大本营,私存兵器,其心可诛。二皇子为一己私欲害死宋家三十多人,如此听之任之,会有更多人被牵连进来。”
杜仲看着姜贞宁,“如今我大理寺已经接管这宗案子,待我证据确凿后立刻交给刑部审理。”
“杜兄。”姜贞宁无奈,“蚍蜉难撼大树,中央六部长官几乎一半是二皇子的人,地方知府、知州拥护二皇子的也甚多。杜兄肯定这个案子不会直接被刑部压下来?”
杜仲冷声道:“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不想了解。我只知道,在我大理寺,绝不容许有草菅人命的事存在。”
杜仲作势欲走,姜贞宁上前挡住他,“杜兄且慢,你在途中遇刺,若不是我受父亲的嘱咐,赶在大理寺前奔赴江洲,你定然凶多吉少。这难道还不能让你警醒吗?”
“在其职,谋其政。杜某义无反顾。”杜仲扔下一句话后快步走了。
明初满心期待跟着吾玄去草原,临行时,才得知月人右首领带领逃走的人已回到草原,只是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归顺。是敌是友尚不可分,时局不定,吾玄不便带明初回去。
明初失望地留了下来,她真的很想看看娘亲长大的地方,在府中日日学习琴棋书画,真是让人头痛。
“裳语,这件舞衣非常不合身,勒得我腰疼肩膀疼,还有胳肢窝也疼得慌。我寻思着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初扭着脖子,一脸不舒服。
裳语面无表情,“这件不合适,还有别的。”她拍手,立刻有两个丫鬟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衣服。
“五小姐,衣服任您挑选,今日这支舞一定要学完。”
“额···”明初无奈,她呵呵干笑,“不用啦,我就穿身上这件吧。”
明初暗中呲牙,裳语现在不会再那么容易地受骗了啊。
裳语温温柔柔地笑着,“既然五小姐没问题了,我们接着学吧。”
她瞟眼明初,心里偷笑,小样,还治不了你了,看你今天还怎么逃课。
“现在请五小姐重新摆好《桃夭》的开场动作。”裳语拉直明初的胳膊,“胳膊要伸直,脚尖踮起,不能偷懒。《桃夭》最妙处就是舞者身形的轻灵与曼妙,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向上的力。”
明初咬着牙,使劲踮起脚尖,身子在空中腾跃,如一只将要展翅的云雀。
她的腿在轻颤,胳膊也酸痛。明初几次摇摇欲坠,裳语还在她身边转悠、转悠,拉拉她的胳膊,抬抬她的脚。
“裳语,可以了吗?可以放下来了吗?”明初哀求,“我好累啊。”
裳语摇头,“不可以放下来,五小姐。”
“裳语,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就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五小姐若又偷懒,裳语会如实禀告给王爷。”
明初脸都气白了。
陈商陆笑嘻嘻地跳进来,他合住扇子,围着明初转了一圈,口中啧啧不断。
“你干什么呀陈商陆,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明初恼怒。
裳语道:“陈公子,五小姐正在学舞,您在这儿会影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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