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殊途的时候,千泛只觉得面前一黑,整个人就没了意识。
等意识再次回拢的时候,入耳便是乐音靡靡,空气中还弥漫着馥郁浓烈的幽香。
似乎,有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游走,而且,还不止一双手。
千泛神色骤冷,瞬间睁开眼睛,眸底寒光万丈。
跪在床上衣衫半褪的几位舞姬给吓得脸色煞白一片,连忙磕头认错:“司主饶命,司主饶命!”
床是上好的白玉床,上面并没有铺被褥毛毯,是货真价实的白玉,那三位漂亮的小舞姬面无血色地跪在床上,一下一下不要命地磕着头,声声说着求饶的话。
不过须臾,她们的额头上和白玉床上都沾染妖红的鲜血。
察觉到被人侵犯的千泛:“……”
这是被侵犯了个寂寞么?
她懒洋洋地坐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坐直身子,而是懒洋洋的、柔若无骨地靠着身后的玉枕,一腿伸直一腿微支着,手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搭在了支着的膝盖上。
见千泛换了个姿势,那三位不住地磕着头的小舞姬脸色更白了,身子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却还是一个劲儿地磕头。
千泛看着白玉床上的血渍,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本就幽深的眸子浮现了一抹嗜血的光芒。
甚至隐约有磨了磨齿尖儿的感觉。
她死到现在,已经很久没喝过新鲜的血液了。
有些……渴血。
“你们……”
让本王吸点血吧!
千泛只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她上次就是没忍住吸了那个长地非常漂亮的男人的血,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再消失不见的。
听见千泛的话,三位美貌的舞姬身子更是抖得跟筛糠一样,脑袋磕得更响了,而且还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个接着一个。
“差不多得了,别弄脏了本王的床榻!”千泛虽然还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架子还是端地非常足,她就算死了,曾经也好歹是吸血鬼里面叱咤风云的王。
舞姬都微僵了一下,因为太惊讶连头都没磕了,就这样微愣地看着千泛。
按照正常流程,这个时候司主不是直接一句拉下去剥皮抽骨么?毕竟伺候过司主的人,基本上都消失不见了。
而且,本王?
千泛眯了眯眸,目光在三位舞姬上一一扫过。
三位舞姬瞬间绷直了身子,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却又不敢让它们真的滴下来,只能噤若寒蝉地跪着,大气都不敢喘。
“下去。”千泛忽然厉声道。
她难得好心想放过这些食物,竟然还一个个的不知好歹。
小心她给吸干哦!
三位舞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时,一道温和淡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都下去吧!”
千泛眉梢似有若无地挑了挑。
嗯,声音不错。
来人的话似乎有一定分量,刚才连动都不敢动的舞姬闻言再次磕了个头,“奴婢告退。”然后慌不择路地退了下去,连随身携带的乐器都不要了。
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才那道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千泛不急,慵慵懒懒地倚靠在玉枕上,等着对方过来。
澄溪说了,会有很多不仅能看还能摸的男人。
如果没有的话……
千泛微微一笑,等她回了殊途就让澄溪尝尝宦官的滋味儿!
很快,那人就走到了床边,首先伸进来的是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对方将赤红色的床幔拢起,用床前的玉钩给束了起来。
千泛是声控手控锁骨控晚期患者,目光几乎是粘着对方那双手。
指骨匀称,白皙修长。
千泛伸手摩挲着下颚,眼底跃跃欲试。
可以砍下来做成标本收藏么?
她有办法令这双手被砍下来之后依旧不腐,且可以保存地相当完好。
来人穿了一身月牙长衫,玉带束发,眉眼如画,端是风姿隽雅,如恍如芝兰玉树般美好。
他垂眸看着床上的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温和的话语有那么些许无奈:“阿镜,非奚无尘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