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用手拍去,于是轻声道:“吝朱,你的衣服弄脏了,拍不干净。回去你就跟爹和姨娘说,是我弄脏的,他们就不会怪你了。”
吝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怒声说:“拿开你的脏手,不要你管!”
公冶白看到吝朱的身子还有些抖,看来是被刚才那个凭空出现的青袍人的那一摔吓得不轻,伸手去扶住她的手臂,轻声安慰:
“吝朱,你别这样……”
吝朱身子扭了几下,手肘上下甩了几甩,厌恶的看了一眼公冶白,喝道:
“别碰我!”
公冶白默然,碰触到吝朱手臂的手,就收了回来,脸上带着笑。
站在玄女庙中间的青袍人,似乎对这二人闹的小别扭毫不在意。
刚才出手救援公冶白,恐怕至多也不过时路过此地,恰好遇上,顺手为之罢了。似乎,他还要等待什么更最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一个人!
青袍人岿然站在那里,就像是大山一般。
突然,两个少年都不说话了。
玄女庙里,突然一阵黑暗袭来,似乎,天黑了。
公冶白和吝朱都吃了一惊,心中同时说:
“天黑的好快!”
相互间瞧了瞧,扭头朝外面看去。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是乌云密布,几乎就要压到了玄女庙门前不远处的大树顶端一般。呼呼的风声带着诡异的呼啸,席卷而来。
这席卷而来的风,带着沙沙之声,诡异之极。
公冶白心中奇怪,正向询问青袍人,就只见他身躯一颤,头也不回的喝道:
“你们两个,赶快躲起来!”
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公冶白吓了一跳,吝朱却失声叫了起来:
“难道要地震了?”
小时候听人说,地震前要刮风,所以此刻见这低矮的乌云压下,便以为是要地震了。
青袍人再一次喝道:
“藏起来!”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他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道,将站在神龛前的公冶白和吝朱震得飞了起来。
两个人两声惊呼,身子就灌进神龛下面,又是一道劲风袭来,盖在神龛上的黄布哗的一声,将两个人的视线挡住了。
二人被震飞进了神龛之下,身上竟然毫无损。
片刻的惊慌之下,外面却是毫无动静。
公冶白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手臂一紧,吝朱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小声的问道: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个人从哪里来的?”
公冶白滞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
“笨蛋!”
公冶白只感到被抓住的手臂一痛,就被吝朱掐了一把。公冶白疼得金星乱冒,叫了一声:“啊!你掐我做什么?”
“都怪你,我的衣服脏了!”声音之中,似有哽咽。
公冶白一时不知所措,却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就只听到外面的青袍人冷冷的说:
“你们两个,不要说话!”
公冶白和吝朱都吃了一惊,赶紧闭上嘴,不敢多言。
公冶白身边的吝朱,却抬脚踩了他的脚背一下,这一脚踩在上面,公冶白疼得龇牙咧嘴,但想及外面道人的话,虽然疼痛难忍,却不敢作。
突然,就只听到一阵呼啸之声,蒙住神龛底下二人藏身之地的桌布突然晃了一晃。
那晃过之后,公冶白眼中看到了一道红色的火焰的从庙中升起,这道红色一闪即逝,随着,就听到外面风声更紧,似乎还有雷鸣之声伴随而至。
就只听见“砰”的一声撞击之声,神龛似乎颤动了一下,蹲在他身边的吝朱突然低声惊叫出来。
公冶白大吃一惊,慌忙一把捂住吝朱的嘴巴,一颗心几乎就要跳了出来!
吝朱使劲去抓公冶白的手,只是公冶白捂得太紧,他力气不足,掰了许久,不动分毫。
吝朱突然将嘴巴张开,狠狠的咬了公冶白的手心。
公冶白大痛之下,忙不迭的松开了手。
紧接着,他的膝盖的位置被踹了一脚。
“不要胡闹!”公冶白用哀求的口气,几乎是用喘出来的气说出来的这句话。
就在此刻,突然听到玄女庙的顶上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一个秃驴,一个假道士,两个打一个,果然是名门大派的风范!武当的杂毛,大佛寺的秃驴,这要是传了出去,就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吗?”
声音不大,带着怪异刺耳的腔调,字字入耳,像是瓷片划过玻璃一般让人牙根酸,话音颇含讥讽之意。
公冶白和吝朱被这怪异声音吓得目瞪口呆,两个人紧紧挨着,牙齿紧紧咬住。
这个声音,显然不是刚才在庙里那个青袍道士的。
又听到一个慈和的声音先是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接着说道:
“施主,你身怀魔家邪物,又四处滥杀无辜。老僧作为大佛寺的护法神僧,身兼维护正道重任,岂能容你邪魔携带妖物进入中原。”
声音平缓,一字一句都很温和,虽然句句不离妖魔邪道之类的话,但听起来却似乎像是两个老朋友聊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