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朱道:“吝朱,我说的没有错。虽然小白很关心你,但是你总不能任意胡为啊。”她看着吝朱,想让自己的话,吝朱听上一听,叫她觉得,未来的嫂子,是能制服她的。她的话说出口,那双明亮会说话的大眼睛带着笑意,她希望吝朱能明白。
吝朱一怔,然后冷笑道:“李大小姐,你要记住,你的那一套请你收起来,我再说一遍,以后你要是对我说的话和对小白说的一样的口气,就不要怪我对不起你。”
吝朱说着看着李环湘,白皙的瓜子脸上,带着一抹怒意,那双清澄忧郁的丹凤眼,怒色一闪即逝,随着就是浓浓的笑容,斜着眼睛瞪了李环湘片刻,将手中的九寸金剑收入怀中,先一步走了。
看着吝朱的背影,那娇小瘦弱的身躯在那宽松黑色的男装包裹之下,显得格外的瘦小。
李环湘的嘴巴张了张,肚子里要说的话,又一次憋了回去,被公冶白抓住的手,微微的颤抖,她的脸上,一阵红晕,一阵白。
公冶白道:“湘儿,又让你受委屈了。唉。”
李环湘苦笑道:“我说过,我不会对吝朱计较的,不是吗。”
公冶白心中欣慰,笑道:“刚才的那些话,要是别人说的,我会为你讨回公道。但是吝朱是孩子,你不跟她计较,难为你了。”
李环湘笑了笑,笑得勉强的脸上,带着一抹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从不向别人屈服的李之缙之女,竟然在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面前被说得一无是处也无法反驳或者当中火。难道,这就是母亲说的,喜欢一个人,就要连他周围的人,都要去喜欢。这是不是,很委屈呢。
吝朱走远了,她的身影已在十丈之外。
这里,或许就是奈何桥。
只是这座奈何桥,出现的也太过诡异,竟然是黄泉路上忘情花前的一块指路碑破碎之后出现的。只是,这条河,也太宽了。
谢亦冬说道:“走吧,吝朱走了很远,千万不要出事的好。”谢亦冬的话刚说完,李环湘心里想:“出事才好,臭丫头,总是让我下不来台,真希望你吃一点苦头试试。”念头只是在心中闪过,脸上不禁一阵烧,暗说:“李环湘啊李环湘,你就不能不小肚鸡肠吗?忍一忍吧!”她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朝远处吝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公冶白听了谢亦冬的话,却是吃了一惊,道:“谢师兄,难道,还有什么危险?”
谢亦冬道:“这座桥虽是‘奈何’,但是太诡异,生什么怪异的事都不会奇怪。时间紧迫,我们走吧。”
公冶白点头说道:“谢师兄所言不错。”朝远处的吝朱喊道:“吝朱,等一等,前面很危险!”
吝朱停下脚步,转回头来,看着公冶白笑道:“你胡说,这里有什么危险啊!你真是乌鸦嘴!”
说着话,转过身,走得更快,片刻之间,已走得远了,渐渐地,看不见了她的身影。
公冶白和谢亦冬都是一惊,谢亦冬当先施法,法宝天狐闪出蓝色的光茫照耀在众人的周围,看着这三尺宽的桥下那犹如油锅滚水的河水,不禁一阵心惊胆寒。
谢亦冬率先朝前走去,白羽苧和清心紧随其后。
李环湘看了一眼公冶白,想要说什么,看着他只是望向远处那消失了吝朱身影的方向,看着他眼里的担忧之色,想说什么的嘴,就闭上了,紧紧握住公冶白的手,轻轻一笑,无声的慰藉。
公冶白叹了一声,迈开脚步,和李环湘一同跟上众人。
三尺宽的桥,两人并排而行,绰绰有余,公冶白身前,飞旋着麒灵巨剑,他的身后,飞着黑鹰龙雕,白兔自从进了洛水山,就一直没有开口,就连大佛寺的屋子等人也不知道这只白兔会说话。
一个高大健硕黝黑俊朗轮廓分明犹如雕刻的青衫少年,一个粉红绣花衣裙,粉扑扑的瓜子脸上,洋溢着温柔笑容,修长婀娜,玉立亭亭,两条辫子搭在肩上如从画中走出的女子。二人走在这奈何桥上,心中思绪繁多,却又无可奈何。
彼岸花前摘忘情,奈何桥上装奈何!